坐上校車的那刻,我變回了自己,一個安靜喜歡思考、喜歡細細觀察周圍事物的人,不再是喜笑顏開大大咧咧的女孩。
校車內,有的在看小說;有的在聽音樂;有的正在談著學生時代的小戀愛,還有個書呆子正坐在我身邊的位置上看著手中的輔導書。
而我一個普通私立高三女生,此刻正漫無目的的看著窗外,心裏卻想著一個實驗,一個拿自己未來做賭注的實驗,我已經衡量過多次,就算實驗失敗,我的損失也不會太大,隻是少了‘自由’,一直以來我所渴望的東西。
在某種程度上來說我是自由的,比如:可以有漂亮衣服穿,有營養的食品可以吃,有好的學校可以讀等等……可是我總覺自己與動物園裏的大熊貓沒什麼區別。
烏雲已經在我的頭頂盤旋多時,也許會打出一道閃電將我的齊劉海燒焦,我似乎已經聞到了那股焦味了。
我正想著接下來會遇到的種種情況,突然被推了一下。我皺了皺眉頭看向旁邊。“司機叫你下車呢,你家到了吧!”那個書呆子抬了抬眼鏡框然後繼續埋進書中。
我看了看司機,他正不耐煩的等著我下車。我站了起來向車門走去,“車內不宜看書,小心近視散光加深。眼睛要用一輩子而不隻是高中階段。”扔下這句話我下了車。
過了小區的大門,我的腳步異常的沉重,任我再聰明我也猜不出會怎樣。
鑰匙在門鎖裏轉動,一切成了慢鏡頭,門開了,我還沒看清屋裏的情況,就聽到‘啪’的一聲。
靈魂好似被打出了體內。‘我’靜靜的站在旁邊看著,‘我’看到灰暗的屋子裏父母正站在另一個我的麵前,母親非常激動顫抖著右手,渾身也顫抖著,父親拉住母親同時用複雜的眼神看著另一個我,那眼神中我猜不出包含了什麼。
而另一個我,隻是默默的站著,並沒有管臉上的手指印更沒有哭泣,也許還沒從震驚中清醒過來,又或許是一時無法接受這樣的結果。
“我們培養你不是為了讓你去做戲子!”母親幾乎是用吼的說出這句話。
‘戲子’?她把報考電影學院表演係稱為做戲子!印象中的母親是個委婉的有著醫生世家背景的女子。
“琳琳,夠了!安倪還小,以後慢慢教。”父親拉著她勸說著。
“小!她都十八歲了,還小?”母親的臉都有點扭曲了,怒目的看著我,“我現在不想再看到你,給去閣樓呆著,沒我的同意,不許下來。”
我隻是沒有表情的看了他們一眼然後乖乖向閣樓方向走去,鞋子也忘了脫。
“你去把車開出來,我要去把門給鎖了。”母親對父親說完就跟上我的腳步。
“你在裏麵好好給我反省一下,我和你爸去把誌願改回來,以後你別再給我做蠢事。我和你爸在醫院忙的很,別再給我們惹麻煩。”說完‘嘭’的一聲關上了門。就這樣‘嘭’的一聲我的靈魂又被關回了體內。
‘嘶’好疼,左臉是如此的火辣辣,從有記憶力來母親是第一次這麼下手打我吧!眼淚在不知不覺中流了下來。我錯了嗎?我隻是想考自己喜歡的學校罷了。我錯了嗎?55555我討厭哭泣可是眼淚就是不聽話了,就像我隱藏的叛逆小性子開始使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