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聖是不死之身,憑你那把破刀子想奈何得了他?”戰魂陰陽怪氣的聲音又在毛無邪身後響起,勁風響處,一口利刃疾劈獸王後腦。
這廝不是被攔腰斬成兩截了麼?怎麼又活過來了?毛無邪驚疑不定,應變卻絲毫不慢,反手揮刀,神兵與對方的利刃硬碰了一記,嗆的一聲,戰魂的武器當場被銳利無比的凶佛刀削為兩段。戰魂愣神之際,毛無邪身法如電,閃至他身後,凶佛刀由右肩砍進,直劈至胯下,又將對手二一添作五,鮮血四濺,黑夜中居然也閃爍著熒熒碧光,臭烘烘的內髒在碧光中冒著絲絲白汽。
但這眨眼間的分神反擊,戰聖立時便有機可乘,一根奇異的三叉戟無聲無息由戰魂的兩爿屍體間穿過,直刺毛無邪前胸。毛無邪左手握住刀柄,雙臂發力,凶佛刀當即下劈之勢變為上撩,刀背也是鋒利無比,將三叉戟當場削斷。獸王變招極快,手腕一翻,改刀法為劍法,神兵輕輕巧巧一個轉折,刀尖刺中了戰聖的咽喉。不料戰聖的咽喉竟然比他手中的三叉戟更為堅硬,凶佛如同鈍刀遇上銅牆鐵壁,再難寸進。
無非是個橫練功夫高手而已,那又如何?毛無邪並不驚慌,心下冷笑,將五行內力運到凶佛刀上,沿刀尖注入戰聖體內。金玉其外敗絮其中,以霸道內力直摧五髒六腑,鋼筋鐵骨又有何用?
“不死之身不是戰聖一個,小子,你忒自大了!”戰魂忽然又開口說起話來,原本死得不能再死的屍體竟然變成了兩個一模一樣的怪人,一左一右,各自捉住毛無邪一條腿,猛力向兩邊撕扯。九黎一族力大無比,將活人撕成兩半便如撕紙一般。
這廝竟如“化屍藍蛙”一般,有分身法?毛無邪吃驚之餘,立即運功護身,雙足如生根一般牢牢紮在地上,正欲揮刀解圍,戰聖又得良機,虎吼一聲,雙拳一左一右,狠狠擊在毛無邪兩邊太陽穴上。
饒是毛無邪內功深厚之極,要害遭這等痛擊,也是頭暈目眩,腦袋痛得如同炸開一般。劇痛之下,反而引發了獸王凶性,蠻力大增,拋開凶佛刀,兩手將兩個戰魂硬生生從地上扯起,兩個腦袋當做武器,也是一左一右,猛擊戰聖的頭顱。卻聽連聲悶響,戰魂腦殼遠沒有戰聖堅硬,雙雙腦漿迸裂。
戰魂若真如化屍藍蛙,腦袋碎了未必會死,毛無邪早得鍾劍聖真傳,知道藍蛙須得燒成灰燼方能永不超生,已然運起五行烈焰之氣,兩個不知是死是活的戰魂全身熾熱,轉眼間便焦臭難聞。
戰聖雖說筋骨皮肉堅勝金剛石,毛無邪適才兩擊力貫千鈞,震得他頭腦發蒙,加上先前霸道之極的“獸王神功”在五髒六腑中橫衝直撞,疼痛異常,一時間再無還手之力。毛無邪獰笑一聲,上前抱緊他腦袋盡力一扭,哢嚓一聲,頸椎脫節。骨骼筋肉雖結實無比,終究不是整塊,否則這廝便如木偶般動彈不得了。
似乎勝局已定,毛無邪心下一鬆,一屁股坐下,隻覺疲乏之極。適才惡鬥為時雖暫,獸王卻已用上了平生功力,“獸王神功”、“有影無蹤”、“古鯨之心”與“白虹劍法”盡數施展,隻片刻間,已覺疲憊。
九黎一族兩大高手卻並非如此不濟,扭斷了脖子的戰聖雙手撐地,緩緩坐起,脖頸處格格連響,脫節處竟然自行接上,雖略顯萎靡,已足夠獸王駭異。更為詭秘的是,兩個沒了半邊頭顱的戰魂竟然蠕動不止,兩個身子如泥捏的一般合二為一,燒焦的傷口盡數恢複,片刻間便精神百倍,如同全沒受過傷。
毛無邪隻覺一股涼意走遍全身,自創“獸王神功”以來,他連老天都不放在眼裏,更未曾畏懼過什麼人,這次麵對兩個打不死的怪物,竟一時不知如何是好。當年他也曾得蔣不老指點,習練“不死神功”,有掉了腦袋依舊不死的異能,但若真如戰魂一般砍作兩段後又變作兩個活人,那是決計做不到。而“獸王神功”帶來一身硬皮,運功之下能抗尋常利刃,卻絕不能擋住凶佛刀這等蓋世神兵。戰聖不知身子是什麼做成,竟堅韌若此?這兩人若真如孫猴子一般打不死,燒不死,那可怎麼對付?
“三大絕世高手均勝過這兩個家夥,你若鬥不過,便算今晚逃得性命,也休想報仇雪恨!”心魔冷冷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