勝美夫婦商量兒子的事,他們把兒子此次的戒毒找媳婦當是開啟兒子新生活,新生命的金鑰匙,他們似乎看到有一個女人守在身邊就看到兒子走向健康的人生軌道,強子從此脫胎換骨做個好人了;因此,無論他們有多苦多累毫無怨言,奔波兒子的第一線,默默對一個不以正常人思維邏輯的兒子進行關照,暗地裏盡人性化關懷,幫助兒子解決生理上的磨難,矯正兒子被毒品扭曲的心靈。
他們正在談話間,固定電話響起來了。
勝美說,電話來了,去聽聽。
秋菊動作迅速站起來,說,估計是狗仔隊來電了。
秋菊說完三步並兩步走進房間抓起話筒接聽,問,喂,請問哪一位?
電話裏麵傳來對方的聲音,問,您是秋菊嗎?
秋菊聽到陌生的聲音,憑感覺便知道是狗仔隊員給她通風報信了,說,是的,你是狗仔隊員?
對方說,是的。事情是這樣的,你兒子和一男一女住在東江三路一間矮小破舊的瓦房裏麵,房子整天整夜關窗閉戶,在裏麵幹了些什麼,我們不得而知。
秋菊聽到狗仔隊對兒子具體位置的描述,說,你們給我盯緊一點,千萬別跟丟了,要注意,別打草驚蛇。
狗仔員說,這你放心,一切盡在我們盯梢、布控之中。
狗仔隊員接著講述一路的辛苦勞累,如何跟強子玩貓膩的跟蹤過程。
秋菊聽在心裏,樂在心頭,她知道狗仔隊道出自己的艱苦勞累無非是想讓秋菊補一杯茶水錢。
秋菊聽後幹脆,說,你們盯緊一點,我這邊再加一百塊錢給你們買水喝。
狗仔員說,好的,謝謝大媽。
勝美坐在客廳洗耳恭聽,妻子和狗仔隊的對話清晰響亮,他聽在心裏,憂慮重重,兒子雖在盯梢之中,如期效果盡在難言之中,下一步該怎辦?盡管他已經和妻子做了初步的研究和打算,可以像妻子所想的那樣動用強龍的力量將兒子捉拿回家,接受家庭管製遠離毒品,可是,要讓兒子一輩子不沾毒品,遠離毒品卻成了勝美夫婦難以根除的心頭病。
兒子沒有遠離毒品,屢戒屢吸,這樣反複無常的人生讓他們也得了心理怪病,兒子犯的是毒癮、心癮的毛病,他們犯的是毒品憂鬱症,這種怪病不知道何年何月才能煙消雲散。
秋菊走出房間,說,這一回強子是逃不過我們手圈的。
秋菊說完坐在丈夫身旁,她想聽聽丈夫對此事的打算。
勝美望著妻子憂鬱的臉蛋,說,我們下一步該怎辦?
秋菊說,給他兩天時間,明天要是沒有回來,我們就要采取行動。
勝美肯定,說,別指望他自己回來了,我們得搶先下手,別讓他在城裏待得太久,呆久了染上毒癮,要管製好他難上加難。
秋菊想起兒子回來戒毒打鬧的情景,毒癮襲來,強子像瘋狗一樣胡鬧,鐵鏈也鎖不住毒癮給他致命的生理打擊,想撞牆,割腕自殺的情景讓這個飽經毒害之苦的家庭蒙上一股濃濃的災難色彩。
兒子戒除毒癮鬧生鬧死的情景,秋菊在寒心的就怕之中感慨萬千,暗地裏呐喊,毒品,盡早撤魔吧,別害我兒,亂殺無辜了!
盡管秋菊暗自對染毒兒子祈福,但她知道要堵截毒品對兒子構成的傷害,自己必須采取強有力手段幫助兒子解決毒品的困擾,隻有這樣,強子才從懵懂的毒害世界迎來生命的春天。
秋菊調節心情,說,聽狗仔隊說,強子和一男一女相處在一起,那個女人極有可能是阿玲,那個男人會是誰呢?
勝美陷入深思之中,說,我想起來了,那個男人十有八九是林天來的兒子林木。
秋菊反問,林木?
勝美肯定,說,吸毒者沒有親戚朋友是眼見的事實,強子能夠在城裏呆下去正是林木幫了他。強子在家的時候,林木有時候跟父母親回來燒香敬佛,他和林木打得火熱,是毒品讓他倆親親熱熱走在一起,是兄弟的道義使他倆在毒海的風風雨雨之中一路走來。
提起林木,勝美夫婦就有說不完的話題,他們知道兒子染毒跟林木逃脫不了幹係。
強子過去還是一位乖順聽話的好孩子,在學校多次被評為三好學生,客廳牆上還貼著學校獎勵給強子各種各樣的獎狀,好端端的兒子就這樣子被毒品給毀了。
勝美記得清楚,強子剛染毒的那個歲月裏,他看到林木常回到家鄉,他有什麼目的,勝美夫婦不得而知。
那時候,鄉下人還不知道毒品是什麼東西,更不知道它的危害,勝美夫婦看到兒子和林木打得火熱也沒有放在心上,他們認為林木和強子之間僅僅是村兄弟正常的來往,沒啥奇怪的。
有一次,天來回家鄉祭拜先祖的時候給勝美帶來一個令人意想不到的消息,林木染上毒癮把自家跑營運的小轎車變賣販毒、吸毒,結果鋃鐺入獄。
聽到這一消息,勝美想起強子和林木打得火熱的情景,看到兒子反常的行為,拿兒子是問,強子卻矢口否認。
而後,強子一發不可收拾,常常編謊話騙錢,時常日不在家,夜不歸宿混在外麵吸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