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林東害怕、擔心、憤怒的樣子,阿玲心裏好像缺少了點什麼,覺得他很好玩,他是在不知情的情況下感受到毒品給他恐怖、虛晃、漂浮不定的畏懼感,在虛幻的恐怖世界領略到人與災難的掙紮,幻覺之中可怕的預感到新一輪的災難即將襲來。
阿玲安慰他,說,睡吧,別想得太多,凡事順其自然,是福是禍看開一點,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樂觀的看待發生身邊的人和事,順其事情發展規律,有些事想得太美,但往往會不如人意。
林東此刻的表情和幾個小時前判若兩人,呆若木雞,表情和動作不太自然,毒品已經把他引領恐怖虛幻的世界,在難以言狀的害怕之中提心吊膽,惶惶不可終日。
聽了阿玲的話,林東如木乃伊似的回過頭來,說,我可能魔鬼纏身了,靜坐的時候覺得整個房子繞著身子團團轉,眼珠像兩個滾動的球體在轉動,如果沒有眼皮將它控製住,它會像球體一樣溜出來。
阿玲覺得好笑,說,這是你長時間和我野歡體力透支,身子出現虛脫的現象,沒什麼奇怪的,別東想西想了,安心睡覺吧。哎,我們明天還要出去拍結婚照,還要去辦理結婚證,我們辦妥手續,三叔看到你娶年輕漂亮的媳婦,他就會掏錢給你修房子,舔口水點B幣為我們舉行婚禮了。
林東聽到她的話,在暈動、漂浮未定之中加深了對美好前景的向往和追求,留戀和她相處一塊的美好時光,可是,他卻魔鬼纏身,凡事不由他自己去想,在美好前景和惡魔纏身麵前,他多了一份害怕和顧慮。
林東惶惶不安,說,我擔心三叔回來沒法見到我了,我現在是魔鬼的附體幽魂,天知道魔鬼哪個時辰會奪走我的性命。我現在和相處在一起,跟你聊天,說不定哪個時辰我會長眠在你身邊。
看到林東驚魂未定的樣子,阿玲說,親愛的,別東想西想了,安心休息一下你就好了。
林東盤腿坐在床頭,活像泥菩薩一樣一動未動,目光呆滯,他努力克製漂浮、虛晃感,但都白搭。
他張開眼晴是惶惑不安的晃動感,閉上雙眼就感到粉身碎骨的時刻悄悄來臨。
林東疑慮重重,語無倫次,說,糟了,我可能活了初一活不了十五了,我已經惡魔纏身,活不了多少個年頭了。
阿玲抱著他,說,親愛的,你沒事的,三叔回來我們將這房子夷為平地,然後建造一座豪華的樓房。剛走進這房子我就覺得陰陽怪氣的,房子有妖氣。
聽了阿玲的話,林東不禁毛骨悚然,起雞皮疙瘩,他立即掙脫阿玲的懷抱,瘋也似的跑進廚房。
阿玲不知道他想幹什麼,為什麼那麼衝動,他二話沒說就瘋出去。
阿玲跟了過去,看到林東手持一把菜刀怒氣洶洶的走進來。
阿玲不敢靠近他半步,問,林東,你拿刀幹嘛?拿刀對付老婆?
林東揮揮手,說,我發現妖魔想進來,它要是進來我就砍死它。
林東咬著牙關,揚揚菜刀。
阿玲拍拍胸膛,說,林東啊林東,你不要嚇著我了,深更半夜拿刀相見,我都變成你家的妖魔了。
林東也許擔心阿玲產生誤會,說,我不是拿刀對付你,我把房子裏麵的妖魔除掉,把二祖爺趕盡殺絕。
林東在毒品戲虐下,在虛晃感覺中什麼都當真了,他把菜刀放在床頭櫃上,咬著牙齒虎視眈眈,好像發現了敵人,房子真的有妖魔進來了。
阿玲安慰他,說,林東啊,別這樣子好不好?第一次到你家,我倆在一起是美好的事情,可是,你拿出這把刀,我心頭都發涼了。
林東神情不太自然,說,你放心,我不會傷到你,我對付的是妖魔。
林東搖搖擺擺手中的菜刀,說,這一招是巫師教我的,巫師說遇到妖魔邪氣的時候拿出雪亮的刀子可以去妖除魔。
阿玲說,哪有什麼妖魔?我也不覺得裏麵有多少妖魔啊。
林東解釋,說,那是我二祖爺降魔和我做對了,他看到三叔即將帶B幣回來,他也想和我搶一把。
阿玲說,幾代的老鬼能跟活人搶財富嗎?你可能想多了。
林東想了一下,說,二祖爺就是因為年代久了,他吸收陽氣,變成妖魔想到人世間胡作非為了。
阿玲說,林東啊,你別這樣子了,深更半夜,你這樣說,我害怕快要得抑鬱症了。
林東搖搖手,說,安靜,別說話,我聽到二祖爺又回來了。
林東閉上雙眼,靜坐了會兒,突然間,他嚇了一跳,立即張開眼抓起菜刀。
林東怒喝道,有種給我出來,我砍死你!
阿玲看到他搖晃菜刀驅魔鎮邪的樣子,抱著他,說,親愛的,你想幹什麼呀?
林東咬著牙關,說,我閉上眼晴的時候,我發覺自己被眾多的惡魔抓住我,二祖爺掐住我的喉嚨,我在五馬分屍疼痛之中和惡魔進行生與死的搏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