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節(1 / 3)

人生可否重來

這是一個關於一個女子自我救贖的故事。更是一部關於愛的敘述。人世間許許多多的愛,隻等著我們去把它種下,讓它生根,開花,結果。猶如世間許許多多的植物,種子一樣,由於種它的人不一樣,對待它的方式不一樣,它的長勢也會因此不同。

每個人都如此地需要愛。如同需要糧食,甚至超越糧食。糧食可用來充饑,愛決定你的成長發育。糧食可以自己種下,愛卻很難自己種出來。愛更像是前人種樹,後人乘涼。愛沒有四季。它是一個既複雜也漫長的過程,曆盡人的一生,也不一定長得出來。人的生命缺少了愛的營養素,會讓人長得畸形。尤其是在生命的早期。如同小樹歪倒,直到醜陋地老去,永遠也不會參天成材。人的生命中到底蘊含了多少愛的密碼,我們怎樣才能把它一一破解?

愛又是那樣的矯情。它渴望表達,隻有表達了,人們才能聽得見它的聲音;它也需要傳遞,隻有傳遞了,人們才能感受到它的溫度。愛是需要給與的,隻有給予了,人們才能掂量出它的分量;愛更需要展現,隻有展現了,人們才能看得到它的存在。如果把愛深藏在心裏,就像把一件漂亮的衣服壓在箱底,不能給人帶來美的感覺和美的享受。也好比將一顆夜明珠層層包裹,不能讓人欣賞到它美妙奇異的光彩。

第一章 野猴兒

......小船靠在了一個簡陋的小碼頭。我上了岸,沿著一條極陡的土坡路往上走。走進一座小鎮。清一色的紅磚小樓沿路而建。年代雖久,卻幹淨如初。恍若走近我小時候住過的紅磚瓦房。小鎮處處透著古老靜謐的氣息,如同一座歐洲小鎮。置身其中,有一種走進往事的恍惚。

天色還早,往來的人很少。我繼續往前走著,要去找一個地方。卻怎麼也想不起來是一個什麼地方。但我依然繼續地往前走。小鎮的盡頭是醫院。但我感覺不是要去醫院。於是,轉頭往回走。這時,迎麵走上來一個女人,打扮得非常妖豔而俗氣,頭上插滿了大朵的假花,嘴唇塗得血紅,臉被抹得卡白,像是剛從地獄裏回來的人。她大紅大綠的衣褲,恰似舊時的媒婆,又好似過去東北“跳大神”的巫婆。

她手裏牽扯著一大篷充氣玩具。玩具飄忽在她的左右。卻見她直愣愣地衝著我走來,目不斜視,直瞪正前方。我來不及躲避,隻好僵在原地,緊閉起雙眼,本能地關上了身上的所有毛孔。她過去了。感覺玩具刮著了我的左臉頰。過了好一會兒,我才敢睜開眼睛,發現左邊顴骨上粘著一個充氣玩具,順手揭了下來,抱在懷裏。待回頭望過去時,那女人已不見了蹤影。

雙手開始本能地捏鼓起這個形如扁葫蘆的玩具,把空氣從這頭擠到那頭,又從那頭擠到這頭。繼續走著。手就這麼一直不停地捏鼓著玩具,毫無意識。捏著捏著,感覺有些異樣,低頭一看,手裏抱著的卻是一個布娃娃了。她穿著白色的連衣裙,仰麵躺在我的臂彎裏,四肢朝上這麼翹著,卻沒有頭。她並沒有嚇著我。我繼續往回走。手還在不停地捏鼓著。我在捏鼓她的大腿。可越捏越覺得像人腿。低頭一看,她竟然穿著一條淺灰色的連褲襪。我心裏不禁有些發毛,感覺體溫在迅速地下降,雞皮疙瘩頓起。可手還在不停地捏鼓,隻是頻率加快了許多,似乎想借此轉移心中的不安......

轉眼間,我的左前臂上已經坐起了一個活生生的小女孩。她長得很水靈,單眼皮,很大方,一開口就管我叫“媽媽”。幾乎就在這同時,迎麵走過來一位年輕的女子。我納悶起來,這人長得怎麼跟這個女孩一模一樣呢?小女孩又說話了:“她像我的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