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藍玉煙笑若春花,一時間我有一種滿園j□j都被比下去的錯覺,“沒什麼。隻是公主和傾城公子都看上了同一盆蘭花,不過沒問題了,公主已經答應讓給傾城公子了。”
不要……我心裏叫著……狠狠的瞪著藍玉煙……不要這麼說……
“不是讓啦……”我顧不得還被藍玉煙握著的手了,急忙說,“我也沒那麼喜歡那盆花……就當,就當我賞給傾城的好了。”
我不知道優若的反應,等回去再給他解釋好了,但哥哥那邊是絕對馬虎不得的,他對於血統有種奇異的偏執,即使對我沒有對妹妹的感情,但到底我是和他一樣的血脈,他的原則也是雪國世代傳下來的原則——絕對不讓,無論是什麼,哪怕不是自己需要的,但若出現爭奪的情況,一步都不能退。這個原則不止對他自己,他還把他強加在身邊的人身上,特別是我這個唯一剩下的和他有血緣關係的人。而我覺得他一直不太喜歡我的一個原因就是我無論在行事還是本質上,都完完全全的違反了他的這個作風。
剛剛藍玉煙的話……毫無疑問是在故意惹怒他。希望我剛剛改口用賞這個字能讓這件事就這樣過去。
今天裏的第一次,哥哥的視線專注的注視著優若,即使誰都知道隔著麵紗根本看不清什麼,但他看了很久。
久到後來我心裏都發毛了,哥哥不是會輕易好奇的人,我覺得優若戴了麵紗可能反而引起了他的興趣。
氣氛因為他的沉默而沉默著,哥哥忽然笑了。
微微仰起下巴,我看到哥哥嘴角的冷笑,他簡單的命令道:“你過來。”
優若的手和藍玉煙握著我的手同時鬆開了,我用眼神示意優若小心,也不知道他看沒看見,他怡然走過我們,隔了兩步,站定,停在哥哥麵前。
哥哥打量著他,嘴角扯出一抹嘲諷的笑:“從蝶舞的生辰宴上開始你就費盡心思想引起我的注意……你知不知道看著別人白費心機是一件很讓人高興的事呢?這麼說來你還有點兒用處,除了擺設之外,大概還能讓我高興一下……”
優若沒有動,哥哥的笑又揚開一些:“今天你又來了,我倒要看看你還有什麼花樣?”
“摘下來。”他命令道。
那一秒死寂的像世界洪荒,我的心跳得飛快,藍玉煙側著頭,臉上綻開一抹若有若無的笑,遠處的跡末泠有什麼反應我不知道,但那一刻我們三個都沒有動。
我眼睜睜的看著優若抬起一隻手來,搭在鬥笠邊——他似乎是笑了一聲,太快了,太輕了,讓人分不清是真實的還是錯覺——
鬥笠掀開了。
藍玉煙在我旁邊倒吸了一口冷氣。
有生之年聽到他如此失態的聲音,我本該覺得圓滿了,但可惜,我比他還要失態,因為我尖叫了一聲,腳下仿佛浮起來,我向後倒過去,幸好被跡末泠接住了。
我在他的扶持下勉強站住,不可置信的再看優若……
優若……
“雪王可喜歡我這一次的花樣?”
那是什麼,那是什麼!怎麼會這樣……我強忍著衝過去確認的衝動——從額頭開始,沿著整張臉的曲線,臉上的每一塊皮膚都沒有放過,一塊塊潰爛的疤沿著發際線直到下顎,除了嘴和眉毛……他甚至毀了自己的一隻眼睛……
不是普通的刀劍劃出來的傷痕,因為那樣的話至少應該能看出五官的輪廓和一部分肌膚,可他現在臉上根本是分不清哪裏是哪裏了……燙傷的……這是燙傷的……我忽然反應過來,想哭,心裏疼得像是被刀子一下一下的刮過,可我隻能強忍著——他自己都決絕的做到如此了,為了他,我一定也要堅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