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曦之輕拍了拍她的手,湊到她耳邊,話語隨著他的呼吸,在風裏卷過她耳垂,麻酥發癢:“糖兒!我容不得別人惦記你!你先回去吧,我要讓他這輩子都知道,他永遠得不到你。”
唐七糖回頭,氣得瞪眼,男人眼裏卻是堅硬執拗的光,怎麽也不肯放鬆。
唐七糖捶了他一拳:“你便跟著他瘋吧!你個瘋子!你怎麽就這麽小氣?他就是個孩子!”
衛曦之擡手,摩挲了一下她的臉,總算放柔了目光:“是,我一直是個瘋子,可他不是孩子,他是個男人了!糖兒,這是男人之間的事,你回去吧!”
唐七糖狠狠地瞪了他一眼,轉身便走,這男人除了對她如水溫柔,對別人一樣是該算計的算計,該打擊的打擊,從不放鬆。唉,有什麽辦法呢?眼不見為凈!
可是,很快,幾乎在她回到守備特意騰出來的營房半個時辰後,衛曦之便悠哉遊哉的回來了,笑盈盈湊過來,眉眼裏都是得意。
唐七糖別開眼,不看他。
衛曦之低笑著又踱開去,聽著他吩咐人打水洗手洗臉,過一陣子便又回來了,一把抱住了唐七糖,尚有些涼的臉貼了貼唐七糖的臉,滿足的謂嘆:“嗯……我真想你啊!”
“走開。你何必算計他一個孩子!”
唐七糖掙了掙,懷抱卻更緊,耳邊話語帶著酸酸的醋意:“你總幫他說話幹什麽?他不是孩子了!世家子弟,七歲便不能當孩子看了!他可是心心念念要娶你的人,我沒廢了他已經是看在他對你還算真心的份上了,你還要我怎麽樣?”
“那你和他賭什麽?別理他便完了!他又怎麽可能贏得了人骨骰子?”
“嗯!就是要他贏不了,知道永遠贏不了,才要狠狠地贏他!讓他死了這份心!好了,糖兒你再這麽幫他說話,我可不放過他了!”
“唉!真不懂你怎麽就這麽小心眼!我又不喜歡他,你吃什麽醋啊!”
“嘖!就是不行,誰惦記都不行!你是我的王妃……”男人的醋意沒來由的旺,隻緊緊抱著懷裏的人,唇猛的壓過去,狠狠的吻。
唐七糖以為,事情便這麽過去了,可最終並不是。
晚來,北軍守備帶著各營將軍們來請慎王喝酒,十分盛情。衛曦之皇位讓衛方勉坐著,可也知道很多事衛方勉處理不好,鷹木旗便還握在他自己手中,他本就要借機更了解一下北軍中情況,便讓人先將軍營裏最好的烤羊腿給唐七糖備下了,自己輕輕吻別妻子,去軍營和將士們喝酒。
唐七糖讓紅珊處理了那烤羊腿,才吃了幾片,外麵便傳來雜亂的、打鬥的聲音。
紅珊進來,沖唐七糖比劃著有人硬闖進來,唐七糖手裏拎了把切羊腿的小尖刀,便出了營房門。
可出來一看,營房特有的牛角燈下,映照著酈複一張醉醺醺的臉,血紅著眼睛,雙手被唐七糖的啞使女反剪著,正擰著脖子瞪人。
他看見唐七糖出來,便使勁掙紮著,嘶啞著聲音喊道:“小七!是我輸了你!小七,是我的錯!可我不甘心!我一輩子也不甘心!他們都壓著我,誰都壓著我!小七!跟我走吧!我們逃吧!我一定對你好!隻要有我一條命在,我一定不會委屈了你!小七!小七!你是我的!”
他年輕的臉龐被常年的風沙吹得早生了皴,他頭發淩亂著,眼神痛苦而執著,他努力掙紮著,卻怎麽也使不得力。
唐七糖看著他的樣子,氣不打一處來,手一揚,手裏的小尖刀飛出去,“咄”的一聲,便準確無比的釘在了酈複的腳尖處的地上,隻差一厘便能釘住腳的小尖刀,還兀自在地上晃動著身體,酈複卻總算閉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