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千林瞥了一眼秦羽,這個秦叔,跟自己待的久了,越發沒正經了。不僅是他,四柱城五虎台,甚至是七星都開始跟他調侃了。
有人在這時氣喘籲籲闖進了院子,秦羽一眼就認出了是牛府的下人,是以並沒有阻攔他。他結結巴巴對孟千林說:“先…生…我家長老…長老受傷了……”
孟千林也不多話,進屋拿了藥箱就匆忙趕去。
到了牛府,眾人圍著牛先童哭聲一片。孟千林打眼看到臥榻上有如鮮血浸泡過的牛先童,孟千林不覺訝然,看來傷勢不輕。
孟千林甫一靠近,牛先童的夫人就一把撲過來跪下,抱著孟千林的雙腿大喊:“救救他,求求先生救救他。”
牛先童的大兒子牛遜也隨即迎了過來,孟千林拉開牛先童的夫人後,越過牛遜,快步走到床邊。
“封穴。”孟千林麵色凝重。
跟在後麵的秦羽一揚手封住牛先童周身各處大穴,四柱城之一田昊急忙扶住被孟千林拉開的踉踉蹌蹌要跌倒的牛先童夫人。
齊澤,莫鐵通二人一左一右護在孟千林左右,五虎台和七星都就守在了牛府外麵並沒有隨著進來。
人命關天時,他們還是有分寸的,平時雖然貧了點,關鍵時刻絲毫不會懈怠。
孟千林簡單的檢查了一下,傷口上上過一些止血散之類的藥,看來來之前牛先童傷口已經被簡單的處理過,顯然這是很妥當的做法,否則牛先童說不定已經沒命了。
牛先童周身大大小小有十於處傷口,其中大的傷口有三個,都是刀傷,一刀橫胸幾乎就要將他胸膛剖開了,另外兩處一處在腹部,一處在右胸,右處那刀已經傷到肺了,也是最致命的一刀,而且牛先童還有內傷。這樣的情形讓孟千林感到有些棘手,牛先童的脈搏已經微不可查了。
“療傷。”孟千林沒有任何廢話,回頭對牛先童家人道,“所有人都出去。”
牛先童家人似乎不大情願,而一看到一向平和的孟千林那鐵青的臉色,也不敢逆拂他的意思。紛紛退了出去,在門外守著。
他們一退出去,秦羽沿床坐下,緊握牛先童雙手,渾厚的內力如江河決堤一般湧入牛先童體內,外傷在孟千林來之前已經處理差不多了,主要就是內傷,胸腔裏淤血若不清除,牛先童不可能有存活的機會。
眾人退出房間之後,都在外麵焦躁的來回走動。凜冽的夜風嗚嗚如同嚎哭一般,更增添了沉重的氣氛,月華如練,猶自顯得泠泠冷冷,給眾人心情平添一層霜。
也不知過了多久,也許是神經繃的太緊的緣故,牛遜開始將頭緊貼窗口,想要聽一聽裏麵的動靜。然而裏麵壓根沒有任何動靜,看著眾人關切的眼神,牛遜又搖了搖頭,坐在了門口的台階上。
女人們和孩子已經有的偷偷開始又一輪的抽泣了,這麼長時間過去了,牛先童又留了那麼多血,估計已經是回天乏術了。
隱隱的抽搐讓牛遜煩躁,覺得心裏如貓爪鼠咬一般,再想到父親的慘狀,一向硬朗的牛遜眼淚也幾次欲頂出眼眶。然而他知道這時候自己不能哭,愈是這時愈加不能崩潰。於是他揉了揉眼睛,再次將耳朵貼在了窗口上。
時間緩慢的蹣跚著,所有人都覺得每一刻都是異常煎熬,直至天已經明了時,眾人隻覺恍然。們吱呀一聲開了,這時疲倦已極而坐在冰涼的石麵上的人都已彈跳起來。
“怎麼樣?”牛遜紅紅的眼睛裏布滿猩紅血絲。
“內傷已經沒什麼大礙了,倒是肺上的那處傷可能會危及生命,還有就是失血過多,身子太虛弱,能活過了今天就不會有事。”孟千林交代,“時刻要有人守在身邊,不過人不宜多,你們進去看看吧,我先回去了。”
牛遜欲留孟千林用飯,孟千林推辭了,牛府現在既忙又亂,自己也不便打擾,慌忙告辭了。
牛先童熬過了最艱難的第一天後,牛府所有人都鬆了口氣,而之後的幾日孟千林又去過幾次,在孟千林的治療下,牛先童恢複的不錯。大約半個多月,牛先童已經可以仰坐了。孟千林此時已經被牛家人當成恩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