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一章 是在偷懶吧(2 / 3)

太後看“她”沉默,以為被自己說中了,心裏有些悲涼。她覺得,是時候提點這個孩子一些事情了。有些事不好與皇上溝通,可是與他身邊的貼心人說也是一樣的。既然現在的“瑾妃”受寵,讓她從一旁點醒皇上也是好的。畢竟,她也不想與皇上一直這麼交惡下去。特別是在她的年歲與日俱增,也愈發的思慕起天倫之情。

“雪靜月,身為雲妃的貼身丫鬟,你對自家小姐的為人,應該心中有數吧?!你認為,自家小姐是個什麼樣的女子?!”

林璟宇睜大了眼睛,有些不知所措,顯然是沒有料到對方會突然提起這個人。這個讓自己心痛了很長一段時間的女人。雲月……

薄唇張了張,隻吐出淡淡的白霧,卻是無聲。林璟宇一時不知該如何描述自己深愛的那名女子。

看“她”深受觸動的樣子,太後知道讓“她”想起了一些不好的事情,輕歎一口氣,婉言道:“事情都過去這麼久了,你還不肯放下心結,一直記恨著你家小姐麼。”

林璟宇大感意外,不敢置信地瞪著對麵那張靡麗動人的臉龐,就像是在看一個吐著紅紅的信子的毒蛇。雪靜月這個丫頭……會記恨雲月?!太後也太會搬弄是非了吧?!雖說六弟也曾提起:雲月遭遇不測的事情,雪靜月有從中作梗。可是……雲月已死,雪靜月又不知所蹤,此時根本無從查起!!那麼,她還這麼緊咬不放是想要做什麼?!是想要抹殺掉雲月在雪靜月心中的影子麼?!太後這麼做,又有何意義?!一個死人——跟她沒有任何關係的死人……不能爭寵不能危害到任何人,她還想要怎麼樣?!為何要在這個時候挑起事端?!

林璟宇咬著下唇,看向那個高貴女子的目光已經有了些微變化,如在平靜的湖麵投下石子,激起了漣漪。

太後自然不會錯過對方的神情,再次誤會“她”的意思,以為被自己說中心事,心虛了,遂在那迷人的臉上漾開一抹輕淺的笑容,帶著睥睨他人的意味,輕笑道:“雪靜月無需懼怕,母後不會對你做什麼。就算是想要對你做什麼,也是在前兩個月的事。”

前兩個月……正是自己被太後刻意刁難,杖責了十幾大板子的時候。拜六王爺所賜,那一頓板子可真是把他打怕了。自己活了十八載,最狠的就是那一回……

林璟宇驀地寒了眼神,冷冰冰地瞪著眼前那雍容華貴的婦人,垂放於身側的雙手緊握成拳。

“那是哀家給你的教訓!!教育你不要自不量力,妄想飛上枝頭做鳳凰!!”太後看“她”神色驟變,也不由得提了自己的氣勢,居高臨下地看著“她”。原本雪靜月的身子板就嬌小,比太後矮了半個頭,再加上地勢的差異,太後站的地方比他高,他不知不覺就在氣勢上落了下風。

這是身為帝王的林璟宇從來沒有受到過的屈辱,他高昂起頭,無所畏懼地瞪著對方。

“哀家很喜歡你的眼神。夠狠辣,夠決絕!!”雖說氣氛劍拔弩張,彌漫著看不見的硝煙,太後卻沒有再繼續對“她”施壓,語氣不由得和緩下來,帶著一絲迷茫。這個眼神……與璟兒的好像……

“原本哀家是想借用他人之手除去你的,畢竟,若是璟兒想要納你為妃,憑你?!遠遠不夠資格!!一國之君,如何能夠讓自己的後宮藏汙納垢,落人笑柄!!你已是個不潔之人,按律例,理應遣出宮外,打發回原籍。可恰在此時,文宇向哀家討要你,哀家想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便允了他的要求。卻不想——”

說至此,她臉上浮起一抹無可奈何的笑容,有些蒼白,落寞。

“卻不想,皇上不計前嫌,依然堅定不移的要把我收進後宮,打亂了您的如意算盤?!”林璟宇接口。隻是他心裏泛起一種奇怪的感覺,總覺得有什麼地方不對勁。

“哀家是不知道你使了什麼媚術迷住皇上的心思,那個時候可是恨你恨到骨子裏去了。”

“所以,你指使人放蛇?!”林璟宇那清亮的瞳仁驀地一縮。如果真是這樣的話……

太後冷笑一聲,滿臉不屑。“這種下作的手段,哀家還不至於要汙了自己的手。哪怕是指使人去做,也是汙了自己的名,平白落人話柄。更何況,那個時候你隻不過是一介小小侍婢,哀家要處死你還不是一句話的事,何必如此大費周章。”

不知為何,知道不是她下的手,林璟宇心裏竟是鬆了一口氣。

“似乎,你很不希望聽到我對你不利的消息。”太後的觀察很敏銳,立即發現對方放鬆了身軀。林璟宇有一絲尷尬,心裏暗咒薑還是老的辣,麵上卻還得擺出一副懨懨的表情。

太後看向“她”的眼神若有所思。

“知道哀家為何打你那一頓板子麼?!”她突然又把話題繞了回來。

“因為我……引誘了皇上。”省略掉稱呼,林璟宇這一句話說得咬牙切齒,十分拗口。根本就是那個魂對他死纏爛打!!不是他刻意要接近龍體的!!

“這隻是一個原因。最重要的是——身為雲家小姐的婢女,你不勸說製止自家小姐與身份不明的男子往來,反而縱容他們偷情,讓你家小姐暗結珠胎,你說你這個婢女做得合格麼?!盡職麼?!”

林璟宇啞然。那個——作為一個婢女來說,確實不應該隱瞞自家老爺這樣的大事,更應該為了維護自家小姐的聲譽而把那位爬牆的男子趕走才是。雖說爬牆的男子正是自己——大燕國皇帝。可是,那種違背了禮義廉恥的事情教自己如何說出口?!

林璟宇垂眸,臉上泛起羞愧之色。

“再者,你更不應該設計你家小姐,把她的行蹤透露給他人,而後自個兒跑開,與人偷歡,讓自家小姐遭了歹人的糟蹋。能作出這種陷主子於不義的事情,你以為哀家會容許你留在皇上身邊麼?!”

林璟宇身形微顫,竟沒有勇氣抬眸再看那位高權重的貴婦一眼。雖說自己並不是真正的雪靜月,可是……這一句句冷嘲暗諷的話語,竟似沉重的石塊般,毫不留情的敲打在自己心頭,讓自己無反駁的立場。像是在變相指責自己沒有保護好自己心愛的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