憲羽和杜先濤一起歎息一聲，卻不知道是在歎息什麼，反正就是覺得非常沉重。
“能不能告訴我們，前輩的名諱是什麼？”憲羽小心的問了一聲。
白袍怪人沉默一會，微微搖頭：“我已是死人，名諱於我早已無用，於你們，也沒什麼好處。”
憲羽和杜先濤互看一眼，看來，這個白袍怪人光是名字就能攪動起無邊波濤，不告訴他們，應該是為他們好。
其實也就是說，怪人的確不會對他們不利了。
“那這絕界又是什麼？”憲羽終於又問回了最緊要的問題。
“就是困住我這一縷殘魂的結界，應該是擎天柱製造出來的，外界應該也沒有人知道，隻不過我的腦內總是回蕩這個詞，所以我才能說出來。”怪人看到二人失望的眼神，又補充了一句：“你們來到這裏，應該也是和擎天柱產生了某種聯係。”
憲羽看看杜先濤：“一定是你這家夥。”
杜先濤愣了一下，好麼，這是惡人先告狀的典型啊。
“不，應該是你。”不等杜先濤回嘴，怪人接話了。
憲羽臉皮跳跳：“為什麼？”
“我沒有徹底魂飛魄散，是因為玄清氣，你身上，有一股類似的屬性。這也是你做出的道紋對我有作用的根本原因。”怪人用可怕的嗓音淡淡而言。
杜先濤重重的哼了一聲，那意思，果然是你。
憲羽撓撓頭，又搓搓下巴：“我沒那麼高級的東西啊！”
怪人突然伸手，搭上了憲羽的手腕。
看著那滿是人頭的枯瘦之手，憲羽整個身體又僵了。雖然心裏知道怪人不會弄死他，但，就是害怕。
隻是很快的一瞬，怪人又慢慢收回了手掌，冷冷的看了看憲羽，嘶啞開口道：“的確沒有，是我看錯了。”
“看吧，看吧！”憲羽朝杜先濤歪歪嘴，一臉的痞氣。
杜先濤微微皺眉：“隨便吧，現在怎麼出去才是問題。”
白袍怪人忽然站了起來，回頭看了看擎天柱：“你們的仙體還在，外麵若有掌握玄清氣的人能伸出援手，那麼你們就有可能回去。”
憲羽和杜先濤都站了起來，憲羽皺眉：“不是說絕界無處可出嗎？”
怪人慢慢走開了兩步，嘶啞聲音傳來：“絕界，隻於我而言，對於你們而言，應該隻是機緣之地而已。”
“機緣？”憲羽二人一起愣住。
怪人停下腳步，那依然不能看清的臉龐慢慢回轉：“知道我們那時故事的機緣，不過，我勸你們最好不要說出去，有些事，任何人都不想它傳出去。”
憲羽和杜先濤再度一愣後緩緩點頭。
不過，知道這個故事後，對他們來說又有什麼意義呢？
“道之來，法之去，源頭與終點，若能看清明了，你們的道，就會是通天之道。”
怪人微微歎息一聲：“我知道了道之來，卻沒看清法之去，所以落得如此下場，望你們不會如此。”
憲羽突然覺得鼻子一酸，這種語氣中透露出來的悲愴，即使不了解也會被感染。
杜先濤也隨著歎息一聲，那種落寞很難體會，但卻還能想象。
“你們來到絕界，都算與我有緣，那六個小塔，就當是一點念想吧。”
怪人再度開口，憲羽卻突然又來了精神：“可以帶出去？！”
“絕界中，本就沒有實物，小塔也是如此。”怪人說完後隨意一揮手，兩人各自的三個小塔緩緩飛起，在一陣白光之後，融入了兩人的胸前。
“多謝前輩。”杜先濤恭敬行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