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被白袍怪人叫做絕界的這個貌似自玄界斬妖台的地方，憲羽和杜先濤隻覺惡寒連連。
夜色下，那隻布滿了無數小小人頭的手掌就放在他們兩的眼前。
若不仔細看，那就像是幹皺的皮膚上一層磨起的老繭。
但現在看清楚後，兩人的膽子真的開始無限收縮了。
每一個人頭都是一副糾結痛苦的表情，就像在死前遭受了無盡的折磨與痛苦，那些張開的大嘴和空洞的眼眶，似乎依然在發出淒厲的慘叫。
而最讓兩人膽寒的，是這些人頭，都有一股淡淡的仙界道力。也就是說，這些，都是仙人的人頭。
無數仙人的，人頭。
嘔~~
憲羽突然幹嘔了一下，因為他很不爭氣的想到，自己很可能也會變成這手掌上的其中一個人頭。
杜先濤臉色早已煞白，他是有著追求至強之道的絕強信念，但現在，他不過是還在路途上的一個仙人，麵對這個怪人，他根本就毫無一拚之力！而且，他和憲羽想到一塊去了。他，是不是也會變成這其中的一個人頭？
“隻有我。”怪人嘶啞的聲音如同在地獄中宣判刑罰的閻王，憲羽和杜先濤現在滿身都是雞皮疙瘩，那汗毛都豎得筆直，簡直快變成海膽一樣。
“都是我殺的。”怪人把手掌收回，放到自己眼前看了看，用很平淡的語調又補了一句。
越是沒有情緒的起伏，這種話聽起來越是慎人！
因為，他根本就沒把殺死這麼多仙人當做一件什麼大不了的事情！
而且，如果是那些人頭還在他的手上，那麼就是說，這些被他殺死的仙人，根本就沒有進入輪回之中。
永遠的遭受折磨。
“你也要殺了我們？”杜先濤努力壓抑自己，讓聲音聽起來沒那麼抖。
怪人看了杜先濤一眼，沒有回答這個問題，隻是收回了自己的手掌。
“現在，不殺？”憲羽抹了抹嘴，活動了一下下巴，看向怪人：“既然現在不殺，那就好好說說，也讓我們死得明白點。”
怪人還是不說話，收回的手掌再度伸出，又拿出了兩個小塔。
還真是批量型的。
那意思，繼續交換。
“若我們最終要死，還要這身外物有何用？”杜先濤冷然開口。
憲羽卻突然一伸手，把兩個小塔抓了過來，一個丟給杜先濤一個留給了自己：“不要白不要，多一份就多一點力量，道符而已，我再給他一些。”
憲羽再度結印，又是幾百個道符飛到了怪人身邊，而怪人也以極快的速度吃了下去。
憲羽的算盤是打得很精，他早看出來，這怪人在借助道符修複己身。慢慢的丟出一些道符，但又不能一下丟出太多，這樣的話他才能慢慢讓怪人恢複到能說清楚事情的地步，但是，又不能讓怪人恢複得過多，不然他們沒了利用價值，可不就是一死？
當然了，那個小塔，不要白不要可是真真的。
“為什麼殺他們？”憲羽換了個問法。
怪人吃下後麵的道符，似乎是又有了點變化，看了看自己的手掌：“不殺，我就死。”
杜先濤和憲羽對望一眼，還真是一點都不出乎意料的答案。
“他們為什麼殺你？”憲羽再度換個角度，希望能探出些有用的東西。
“不知道。”
好麼，又繞回來了。
憲羽牙疼，杜先濤氣結。
結果還是，沒什麼結果。
“再給我些道符，也許能想起來。”
怪人說這句話的時候，條理已經比之前清晰了太多，嚇了憲羽和杜先濤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