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第一個到了這裏,雖然是脫隊而行,但今天的規則就是在限定時間內抵達,你可以自己選一個堡壘住下。”鐵平嶽雖然不喜歡憲羽,但對所謂的規則卻是十分認真。
憲羽拱手,快步走向一個距離操場最近的堡壘。
所有的堡壘都是按照相同的間隔距離布置,惟獨那一個,似乎離得稍遠一些。
這是個特殊的堡壘,憲羽是個倒爺,自然要選特殊的東西。
特殊的,值錢。
這是下意識的選擇,但那鐵平嶽卻微微愣了一下,這個輕仙果然是個有點異常的家夥,那個堡壘,本來是給訓練成績優異的人住的,沒想到這家夥二話不說就選了這個明顯不同的堡壘,好像毫不在乎其他人的眼光。
憲羽也沒想那麼多,反正是讓他隨意選,進入堡壘,裏麵隻有一張石床,一扇小小的通風窗口,還有一個石桌一個石凳,其他什麼也沒有。
憲羽嘖了一聲,在這裏待上兩個月,還真不好玩。
而且一想到自己剛剛起步的生意又停滯不前,他就氣不打一處來,心頭又忍不住罵了空闕子幾句。
無聊中四處張望,突然發現那石桌之上,刻了一些小字。
卓飛星,誇隆,庚桑,計然。。。
都是些名字,看來都是住過這個堡壘的仙人,一路下看,上麵刻的有數十人之多,看到最後一個,憲羽突然呆了一下。
風申!
憲羽揉揉眼睛,再確認了一下,的確是風申二字無疑。
“二師兄?!”
六鴉大仙的二氣門,共有三個弟子,大弟子元火,二弟子風申,三弟子憲羽。
一門四人再無多餘。
大弟子元火和二弟子風申,都早在多年前離開了二氣門,憲羽也僅和他們相處了極短的時間,雖然感情不是特別深厚,但好歹是真正的同門師兄。
隻是二人皆因二氣門的衰敗和六鴉的無作為而心灰意冷,出走後再無任何消息,沒想到,居然會在這裏看到了風申的名字。
剛入二氣門的情形和以前的時光突然一股腦的冒了上來,憲羽的心情沉重了起來。
想當年他進入倒爺一行,最大的原因就是想保住二氣門,但這最後,還是鬧了個門散人走的下場。
師父六鴉也是一走之後再無音訊,而這兩個相處不長的師兄,更是好像已經隔了一世,陌生而又懷念。
輕撫那個名字,看來也已經刻上去了不短的時間,現在想來,二師兄風申,很可能是進入了兵部之中,隻是現在不知道被分配到了什麼地方。
若有機會,定要見見師兄。
憲羽輕歎一聲,想到這個二師兄風申,其實對自己非常不錯,比起大師兄元火的嚴厲,這個二師兄對自己算得上是十分寬容。
當時舉目無親忘懷一切的自己,在這二氣門中感受到了很多的體貼,也體會到了有人管束的那種緊張和溫暖。
對了,也許鐵帶管知道他的去處!
憲羽一激靈,連忙跑出了堡壘,隻見那鐵平嶽依然如同一座小山一樣站立在操場上,沒有半分的移動。
真是威風。
憲羽不由得暗讚一聲,不自覺得也挺了挺腰板。
“鐵帶管,有件事情,不知道能不能問一問?”憲羽恭敬的施禮。
鐵平嶽沉聲道:“軍中事,不可問,你們要學的第一件最重要的事情,就是服從,另一件同樣重要的事情,就是保密!”
憲羽啊了一聲,退到了一旁。
他的確想問,但在鐵平嶽的那股不怒自威的軍氣之下,卻自覺的閉嘴了。
鐵平嶽沒想到憲羽會突然變乖,稍稍有點好奇:“若非軍中之事,你也可以問問看。”
憲羽沉思了一會,恭敬的說道:“這個我也分不清到底是不是軍中事,如果是不能問的事情,就請鐵帶管單做我自言自語,或者要罰我也可以。”
突然覺悟這麼高?
還真是個奇怪的家夥。
鐵平嶽點頭:“你說說看。”
憲羽整理一下,開口說道:“堡壘中石桌上有些名字,想來是之前來過這裏的仙人,其中一個,是我多年未見的對我很好師兄,名叫風申,我很想知道他現在去了哪裏。”
鐵平嶽沉吟一下說道:“風申,我記得他,不過他現在去了哪裏我也不知道,我們隻負責訓練,而不負責分配,恐怕你要失望了。”
憲羽輕歎一聲:“多謝鐵帶管。”
鐵平嶽掃了憲羽一眼,繼續說道:“原來你們是師兄弟,怪不得,連怪異的行徑都是如出一轍,你剛才的問題,我已回答了。但他曾在這訓練過,也算沾到了軍中之事,為了正紀,我要罰你,你可有異議?”
憲羽恭敬點頭:“任罰。”
鐵平嶽微微點頭,對憲羽的觀感改善了不少,隻是這罰起來,依然是沒有留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