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是我來世要還的債。
每世有每世要還的債。副駕上的兒子漸漸長大,越來越像林誌純畫上的我。唯一不像的地方,是和他媽媽一樣,笑起來左臉有灣淺淺的酒窩。而我,越來越像老照片裏的我爸:深深的眼袋,下垂的眼瞼,漸少的頭發,彎曲的脊梁——走到公園裏,或是報架前,也沒哪個男人會多看我一眼。清晨,兒子早起上學和妻子煮飯的響動,每每輕輕將我喚醒。我也就幹脆起來,收拾整理,出門上班去。我時常會在獨自上班的途中陷入虛無誇大的宿命論裏,也許就像我大學女朋友說的那樣,我確實是個保守傳統、甚至封建迷信的人。我努力看清事實,不想誇大痛苦或幸福。而我又常常痛切地覺得,哪怕幸福和痛苦始終是等量的,它們還是有它們自己的麵貌,但它們已經不是我的麵貌。我想粉飾一下它們,把它們塗抹得更像我的時候,林誌純就會出現,然後搖頭告訴我,我用錯了顏色。在我的夢中,他更老了,但他更堅強了,眼睛的神采更冷漠也更慈悲了。清澈的眼眸裏有一幅畫,我被畫在擁擠的芸芸眾生裏,一顆小小的頭,一件半舊的襯衫。↑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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