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孕在身還這般的不負責任……”他突然怒吼一聲,嚇得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穆家人的教養素人不錯,尤其是在類似於醫院這種公共場合,從來沒有做過過分的舉動,可這一回,穆藺宸的怒氣大的差點拆了整間醫院。
“砸吧,反正這家醫院也有你的股份。如果你把它砸了會找回你的孩子,那爺爺我再送你幾家砸砸。”莫名丟了重孫,穆家老爺子雖然也很痛心,但還不至於像他孫子這般瘋狂。眼看著他越鬧越凶,未免日後落人口舌,他不得不出麵。
滿地的狼藉,牆壁上到處都是被砸的痕跡。
3個小時後手術結束。麻醉醒來的那瞬間,殷若溪感覺天旋地轉。她摸著自己的腹部問著在場所有人“我的孩子呢?”
所有人都背過身去,回避著她的追問。最終,她絕望的再次合上眼睛,嘴裏嘟囔著“報應,報應來了。我這輩子注定孤單……”沒有淚水,沒有痛苦,有的隻是哀莫大於心死的殤。
穆藺宸每天都有來,隻是安靜的站在床邊,不帶一絲情感的看看她,然後什麼都不說的離開。好多天,他們倆都沒說過一句話。但,每天早上醒來第一眼看到的總是他那張日漸消瘦的臉。
出院那天,若溪特意支開其他人將他留了下來“穆藺宸,你是不是為了孩子的事而恨我?”那也是她的骨肉,發生這樣的意外,她的心比任何人都痛。
麵對她的問話,穆藺宸並沒有緩下手裏的動作,他若無其事的收拾著她的東西,隻淡淡的說了句“別胡思亂想,養好身體要緊。”說完後,他打開門,叫來候在門外的夏欣欣“她的事就拜托你,我還得回香港。”
交代完一切,他頭也不回的飛走了。
出院後的若溪由夏欣欣陪著,白天除了吃就是睡,可到了晚上,孤枕難眠,寂寞像一把鋼刀割著她的心髒。
她找來手機,撥通了今天的第十通電話。依然是關機的回應。打於少遊的手機,永遠都隻是公式化的:對不起,夫人,總裁正在忙。等他有空我請他回您電話。
她站在窗前,拉開窗簾對著天空中的一輪皓月默默傾訴。
隔日,天剛亮,若溪就被一陣吵雜的敲門聲給叫醒。夏欣欣去開門,竟然是滿臉憔悴的彭欣悅。“這位小姐,您找誰?”
“若溪在嗎,我找她有急事。”彭欣悅如同熱鍋上的螞蟻在原地亂轉。
若溪很快來到樓梯口“我在這兒。”她也被彭欣悅狼狽的模樣嚇了一跳“出什麼事了?”她三步並作兩步的從樓梯上奔下來。
“若溪,快想辦法救救隋亮吧,他快不行了……”彭欣悅嘶啞著嗓子斷斷續續的說著隋亮的病情。
若溪傻眼,看向夏欣欣“腦萎縮是什麼病,有救嗎?”
夏欣欣想了想,惋惜的搖頭。“他為什麼會得這種病?”按理說,這種病都是年紀大的人才會有的。
“吸毒。”彭欣悅死死的捏著手中的茶杯,咬牙切齒的說出這兩字“他已經戒掉了呀,沒想到這東西的毒害會那麼深。他現在連我都認不出了,嗚嗚……”
見彭欣悅哭得這般傷心,若溪心裏也不是滋味,她率先站起來“走,不管怎麼樣,隻要有一點希望,我們都要嚐試下。”她想聯絡穆藺宸,可依然沒辦法找上他。無奈之下,隻得撥通了婆婆的電話。何玉歡聽了她的敘述,趕緊找人安頓好隋亮。
隋亮的病情暫時得到控製。若溪也因為還在坐月子的關係,不得不回到家中休養。
那天夜裏,似乎過得很平靜。她跟隋亮通完電話,安心的躺在床上。摸著已經沒有寶貝的肚子,說了一大堆連她自己都記不住的話慢慢的閉上眼睛。
夜半時分,電話鈴聲響得可怕。若溪從床上驚醒,跳起來拿起話筒,彭欣悅絕望的聲音傳來“若溪,隋亮他走了……”
三十歲的生命如天邊劃過的流星就這樣稍縱即逝。望著躺在床上,一臉平靜的隋亮,若溪一下子失去了聽覺。她感到周圍的一切似乎都靜止了。隋亮,她曾經愛過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