寫完了今天的量,我長呼一口氣放下了筆。“我幫你再看一下。”佐助將文稿拿了過來。

我總是覺得,他認真專注的樣子格外動人。

就像這樣,煤油燈黃色的光線下他垂著眼睛,仔細閱讀著被我塗改得亂七八糟的文稿,改正我的拚寫錯誤,有時候刪掉一些句子,再添上另外一些的時候,我覺得他幹練利落的姿態美極了,緊抿著的唇也讓我很想吻上去。這間書房就同那些豪華的會客室一樣,都是他的領地。

“佐助嫁給我的話,我就完全不用為工作上的事發愁了。”我笑著說。

流暢地書寫著的筆尖頓了一下,佐助斜睨了我一眼。

“等你做到內閣大臣再說吧。”

相對於我的熱情,他的答複有點兒冷淡。

“內閣大臣啊……我會努力做到的,而且一定要做到才行!”我點點頭,認真地說,“如果我能夠擔任更重要一點的職位,就能更好地幫到佐助了吧。”

佐助不理睬我,又轉過頭去修改我的文稿了。

過了一會兒,我留意到他白皙的耳朵邊有點兒泛紅。

“你知道嗎……你那自信滿滿的樣子,真是讓人想揍你一拳。”

半晌,他頭也不抬地這樣跟我說。

“哎?佐助竟然這麼說我!”

我撲過去抱他,因為用力過猛,哐當一聲巨響,我們倆連人帶椅子倒在地毯上。

“……笨蛋。”

我花了三個晚上,在佐助家裏寫完了這份文檔。第三天花費的時間比前兩晚都要長。當我寫下最後一個單詞的最後一個字母的時候,鵝毛筆撲通從我手中落了下去。佐助在幫我修改文稿了,我一手從後麵摟著他,將腦袋靠在他肩上,困倦得連眼睛都睜不開來了。

“你可以去我臥室躺一會兒。”佐助說。

我嘟囔了一句,蹭了蹭他,不願意從他身邊離開。

我感覺到隔著衣料,自己抱著的是個年輕、溫熱、纖細的身體……這具身體裏似乎蘊藏著巨大的熱情和讓我發狂的魔力。模模糊糊地感受到了某種誘惑,但我實在太困了,無法辨認這誘惑是什麼。沒多久,我就什麼都不知道了。

醒來的時候我發現自己正睡在佐助的腿上,因為姿勢的關係筋骨有點酸,精神倒是好了一些。

“你的腦袋就像石頭一樣沉。”發覺我已經醒過來了,佐助沒好氣地說。

我心滿意足地咧嘴笑了。又留戀地在他腿上躺了一小會兒,坐了起來。

我看著佐助手頭的工作。他大概還有三分之一的文稿需要改。

佐助家有個男仆,不過在晚上他總是早早地就睡覺了。我跑去廚房熱了牛奶,拿了點心端給佐助。佐助放下筆,喝了一杯牛奶。

“我不喜歡這些甜點心,都是準備給客人吃的,”他說,被牛奶濡濕的唇瓣泛著潤澤的水色,“如果你能給我削個蘋果的話……”

我立刻起身去拿蘋果和找水果刀。

待我把削好的蘋果送到他嘴邊時,佐助就著我的手咬下一塊果肉,吃完後說:“我以為你會把手指割破。”漆黑的眼睛裏流露出笑意。

“我可不是你想象中的那種笨蛋!”我揮舞另一隻手上的水果刀。

第二天我把謄寫完畢的文檔交給了叔父,叔父對這份東西似乎很滿意。

“觀點不錯,條理清晰,幹得不錯!看來可以交給你一些更重要的事情了,小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