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還敢說,再不回來我兒子都要不認我這個爸了,他整天嘴巴裡念叨著周非、周非的!”

“真的啊?”我一眯眼,樂了,“還是這兩小的有良心,吃我做的飯沒白吃!……話說,羅叫獸家的米快吃完了,記得明天再去買點吧,說真的,這一夥子人還挺能吃的。”

“什麼這一夥子人,不就兩個大人兩個孩子嗎?”張叫獸道。

我張了張嘴巴,喝了口酒,“可不?但關鍵是我能吃啊,話說回來,羅叫獸也挺會吃的,兩天做同樣的菜立刻就給我擺臉色看,嬌貴著呢,真不好伺候。”

羅叫獸在旁邊撇嘴,“是羅教授。再說,最近也不是隻有我們四個吃飯,還多了一雙筷子。”

“啊?還多了個人?誰啊?”

我一急,不想讓他說出來,那個羅叫獸卻和盤托出,一點沒猶豫,“最近,我們係一位女同學也經常來,見過兩次麵,應該是小丁的女朋友吧。”他挑著眉頭看丁染墨。

我趕緊回頭看丁染墨,他的臉色不大好,但還是很鎮定。我趕緊把菜往他那邊推推,“欸,說那些個做什麼,趕緊吃菜,涼了就不好吃了。”

氣氛頓時尷尬下來,我瞅瞅這個、瞄瞄那個,最後乾脆喝起了悶酒。這些所謂見過大世麵的人辦起事來真彆扭,老擱心裡琢磨著,都不知道他們在想些啥,連那個秦月靈也是,有個這麼優秀又帥氣的丁染墨還不夠,還想為今後的人生做打算非勾著羅凡?這兩位元視覺係的都在她周圍我看都不夠她忙的。她到底是怎麼想的啊?丁染墨呢?他又是怎麼想的?

酒杯空了,我把啤酒罐一扔,“欸,算了,天也晚了,我也該回去了,氣氛都怪怪的,酒都變味了。你們喝著聊著,咱就先告退了。”站起身拿了書包就要走,丁染墨也跟著站起身,“我也走了,該回寢室收拾一下床鋪了,兩個月沒回來上頭應該積了些灰塵。而且……這麼晚了,我也該送送師妹。”

剩下那兩個教授連聲說好,我們開門出來。

我在樓底下推了自行車,車軲轆壓在雪地上發出好聽的聲音,腳踩在蓬鬆的雪花上發出沙沙聲,我和丁染墨都不曾說話,忽明忽暗的路燈將他籠罩在奇異的光線下,讓我分辨不清他的情緒。

“你……”想了半天該不該問出口,最後竟然也隻說了個“你”便再無下文。

“嗯?”

“啊,沒什麼。”

“我知道你想問什麼。”他略一笑,抬頭呼了口白氣,看了眼天上飄落的雪花,“其實,連我自己都不清楚我和秦月靈現在算什麼,你一定覺得很奇怪吧?!”

“呃……不,不奇怪。”就算奇怪也不是我能評論的,我又不是當事人。

“我從很早之前就知道她有出國的打算,但她又想跟我結婚,我想她是想做兩手準備吧,如果一旦出不了國就跟我結婚。”

“你呢?你也可以出國啊。這樣你們又可以結婚又可以在國外一起發展,不挺好的嗎?”我都覺得我快成了聖人了,哪有我這麼無私奉獻的為他們出謀劃策的啊?!

“的確,但是……”他沒說完,停下了腳步,在燈影裡看著我,我也停了下來回看他,什麼都看不到。

“但是?”我問。

“她是背著我準備這些的,怎麼說都該跟我商量一下,她……可能認為我出國的機會不大吧。”

“為什麼?”

“因為她曾經問過我有沒有想過要出國,那個時候我是真沒如此打算過,所以就照實回答,後來她也沒問,我以為這事就這樣了,沒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