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該不會。很多人都討厭我,你是不瞭解罷了。”最近就有很多人討厭我,比如我們寢室老五和她男友,陳主任見了我表情也怪怪的,不冷不熱不鹹不淡的,臉上的肌肉都僵僵的,還有那位胡鬧同學,自打跟他打過交道之後他好象就沒待見過我。丁染墨,你還真是高估我了。

“我是說真的,即使真的跟你有什麼衝突,但從本質上來說仍是不能討厭你這個人。很多人做不到你這種程度呢。”

“那是因為他們跟我沒有利益衝突,有了利益衝突的時候估計就想在我身上戳幾個窟窿了,我周非雖說做不出落井下石,過河拆橋這種事,但人性本身就有缺陷,所以,別羨慕。也許哪天我也轉了性,就做起了白眼狼,背後朝人咬一口也說不定,別把我想的太好,也許我就是農夫懷裡的蛇呢。”

“你這麼給自己定位啊!”他顯然很吃驚。

“這種事誰都說不準,我還覺得我是個大好人呢,但利益麵前總有人多占點,有人少占點,多占的人當然沾沾自喜,少占的人當然覺得心理不平衡,認為我是白眼狼也在情理之中,所以,我也是在陳述事實,而並非在給自己定位。”

他點頭,沒說話。

我就接著轉話題開玩笑,“學長,話說回來了,你和那位秦月靈怎麼樣了?”

聽我問完這話,他卻突然默了一下,周圍的空氣都快凝結了,他才幽幽的道,“還能怎麼樣,就那樣吧。”

“欸?”我一愣,“您還沒確定是打算要江山還是要美人,還是江山美人一把抓呢?”

他就笑,“什麼江山美人一把抓,這話說的怎麼聽著象眉毛鬍子一把抓。”

“我可是很認真的。”我晃了下肩頭,一臉的虔誠。

他長呼了一口氣才說,“就那樣吧,我現在也搞不清楚,或者說壓根沒有下定決心。你也知道我家裡的情況,我父親想讓我畢業之後就跟她結婚。”

“那你娘是什麼意見?”我問。

“我母親~”他低下頭抽了下眼角,然後說,“我母親的意見在我們家裡做不得數的。”他似乎有點痛苦。

“那,你還是喜歡著秦月靈的吧?!如果不喜歡就可以直接跟她分手了啊,所以,如果想少走彎路還是應該認真的跟她定下關係。”我道,卻從來沒想過,我是會教他什麼是責任感的人。

“你也認為現在的問題是我想逃避責任,不想牽扯到我父親的前途裡麵去嗎?”他似乎更痛苦。

難道不是?我看著他,有點狐疑。

他隨便抹了下臉,然後恢復了神色,對我說“算了,不說這事了,天也晚了,我得走了。”

“我送你到門口……”我回頭看著身後正演得如火如荼的放映廳,決定隻把他送到電教中心的門口。

他微笑了下,那笑容在燈下異常好看,但卻攔住了我,“不,不用了。我走了!”說完朝我一揮手然後轉身出了電教中心的大樓。他穿著淡色的衣服走進夜裡,逐漸化為夜的一部分,秋風吹動他的發,讓我想起了多年前那道如畫背影,少有的意氣風發,少沾俗事的如畫歲月……╩思╩兔╩在╩線╩閱╩讀╩

很懷念呢。

我跟陳主任的關係在我完全不知情的情況下徹底撕裂了,過程很快,一頭霧水,搞不清楚狀況,沒說過什麼過激的話,我更是幾乎從來沒跟他說上過一句話,但一個5千塊的項目卻把什麼都暗暗的分裂了。而且,最讓我感到糟糕的是T大開始修改圖書館借書規則,其中的一條就是不允許外校人員借本校學生的借閱卡,再也不敢明目張膽的去借書了,沒有借書卡也無法進圖書館去查閱那些要看的書,著急,很著急,更糟糕的是,張叫獸要帶著專案組去外地考察,大概要去兩個月,算了下時間,等他回來的時候就快過年了,丁染墨也跟著他一起去考察,物理組還沒有最後確定參與專案的學生名單,因此隻派了一位教授隨行。他的離開就意味著我離T大一圖的距離更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