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似乎聽到這裡才算多少有點滿意,於是點點頭露了個不勉強的笑,刹那間,驚為天人。弄得我小心臟、小心肝都要挪位。果然,娘地,如畫背影就是我的毒!

又閒聊幾句,然後他才轉身提了菜走了。我目送著那道背影,心裡還琢磨著:果然是差距啊……

那個暑假過的很瘋,張放整天拉著我和路濛濛出去玩,溜旱冰、遊泳、羽毛球、籃球、遠足、去電玩城打電動遊戲,每天一個花樣,怎麼才能揮霍青春怎麼玩。我知道,張放對我報考三流大學始終耿耿於懷,路濛濛也好不到哪裡去,她就曾經揪著耳朵教訓我,“老娘高中玩三年,對那些理啊化啊的實在是不感冒才選文的,背背書混一混能上個大學就好,可你呢?手裡掐著50分的加分,理化學的那麼優,語文英文隨便考一考也能進個不錯的大學吧?!結果呢,你還真是不給人爭氣長臉啊,看看胡鬧,人家有門子有背景,成績混的不怎麼樣也一樣進了T大,你呢?白讓我挺你三年,你倒好,跟我混一個戰壕裡頭去了……”

我捂著耳朵喊疼,“疼啊,姑奶奶,您老饒了小的的耳朵吧,它又沒招您沒惹您,您跟它泛什麼沖?再說了,跟您混一戰壕裡怎麼了?那戰壕都一樣,可不都殺敵、睡覺兼跑路三大功能麼?!”我軸著答,還帶著點混帶麼。

“我呸,你個不長勁的,那戰壕跟戰壕能一樣?人家T大那戰壕深,掩體堅固,炮彈落下去也吃不準方向,死亡少,懂不?就咱那爛戰壕,不是我說,一顆手榴彈扔下來都能崩死一兩百號!你是真傻啊,還是跟我裝啊~”

“一兩百號誇張了啊,您可不能這麼瞧不起咱這小戰壕,打起仗來一樣。”我揉著剛被解救出來的耳朵,估計都紅了。

“一樣個屁!人家是T大,出了校門連校友都是大羅金仙,上頭戴光圈的,這個師兄開公司,那個師姐在政府部門當高官,隨便哪個人稍微一帶也能找個不錯的好工作,高薪、高社會地位、眼光高、見識的也多,跟咱那小戰壕能一樣?能一樣?”

我癱坐在夏日被烤得火熱的學校天臺頂上,第一次真實的感受著差距,這種差距不是來自於我的真實感覺,而是出自另外一個人之口,一個跟我很多年同學,一個很關心我的好朋友之口。

果然,是有差距呢。

“算了,算了,你也不要想太多,反正不就是沒考好嘛,也不要對人生太過灰心。”她知道這話說得很重,沒有瞧不起自己即將去就讀大學的意思,但,她是瞭解這種差距的。我隻能說,她很聰明,聰明到如同一把鋒利的柳葉彎刀,在我這塊油鹽不進的滾刀肉上也能切出道傷痕來。

“你少跟我來這套,我還就去了,而且,我還非混出個人模樣來不可。”我一笑,豪氣的拍她的肩頭。她回頭瞪了我一眼,才說“還人模樣呢,我看你是人模狗樣,我呸,不過……不過,隻要你不後悔就好。”帶著點賭氣和了然。

我一愣,果然,瞞著她比登天都難,她果然是瞭解我報考B學院的真實想法,果然是瞭解我們家的真實生活狀況的。

“這事到此為止,別沒完沒了啊,沒什麼大不了的,不就是沒考好嗎,三流學校怎麼了?那是老娘沒進去,老娘進去了照樣混個風生水起!”我硬氣著。

“是,是,你厲害,你強,行了吧!”她一副“受不了你”的眼神瞪了我一眼,然後不再看我。

我們兩人坐在夏日午後實驗高中的教學頂樓上,直到底下有人懷疑上頭有人自殺差點報警,我們才被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