獵戶們帶著欣喜的口吻感謝王貴的救命之恩。
“噗。”利箭入肉的聲音,剛剛抬起離地的身子重重地落回地上,殷紅的血液以比常人慢許多的速度流出,隱隱有被凍結的趨勢。
“你沒事吧?”
“漆,你沒事吧?”
“啊喂,你不要嚇我。”泊夏的聲音帶著顫音,沐陌漆緊閉著眼,泊夏無法了解他此刻的情況,他隻能感覺自己在向外湧去,對此,他隻能拚命阻止,讓血液流得慢些,他感到這血每湧出身體一絲,他就虛弱一些,可能等血流幹,他也不複存在了罷,那小鬼會怎樣。“嗬嗬。”他自嘲地笑笑,都自身難保了還擔心小鬼,真是好心哼。自己是怎麼會跟著小鬼的?小鬼用的是我的血,然後我就附在自己的血上,可是怎麼會?自己當時好像沒有強烈的欲望要留下,怎麼會?
“漆,你醒醒。”泊夏還在呼喚,這樣下去不行,血會流光的,可自己是魂魄,能做什麼,怎麼老是這樣,我受夠了這種無力,死小鬼,要是你再不起來,估計你不會死,我就要留在這裏了,亦或著魂飛魄散也說不定。
“死小鬼,起來處理傷口啦,再不起來我也要離你而去了,那你又是一個人了。”
“小鬼,快起來……”
“你來啦。”蒼老和藹的聲音。
“哈哈,老不死的,我來找你了。”
“你怎麼還這樣,都一把年紀的人了。”繁複的衣衫,但每件都是白色的,銀色的祥雲紋編織在袖口,簡單的花式襯出人的脫俗。挺直的腰板,精壯的身軀,紅潤的臉色,要不是花白的頭發和胡子,怎麼也看不出是個老人。
來者是一名灰袍老者,寬大的袍子罩在他身上,沒有把他襯得高大反而是瘦,一雙眼睛賊亮賊亮的透著精光,他毫無芥蒂地走到梨花樹下的石桌旁,白袍老者對麵坐下,探手拿起白袍老者麵前的酒,“文德,你在這坐了多久?滋滋,好酒。”他搖晃著杯中黃金的酒液,青瓷做的酒杯透著光暈,他小心地將杯中淡白的花瓣挑出,伸出舌頭貪婪地舔著,不放過一絲酒液,然後將花瓣炫寶似的在文德麵前搖晃“你看,久得梨花都落了。”
“益算,你怎麼這般沒規矩?”文德皺眉,不滿益算星君的行為。
益算星君一把把雜亂的灰發抓到腦後“文德,我可是一做完事就回來找你,你怎麼能這樣對我?”他幹脆把下巴搭在石桌上,瞪大眼睛,可憐地眨巴眨巴,望著文德。
“你怎麼還那麼……罷了,收起你那可憐巴巴的嘴臉,對我沒用。”
“我就知道你會這樣,一點意思都沒有。”益算撇撇嘴,轉過頭不看文德。
“你還是這小孩脾氣,哈哈,你這次去東南給萬物增壽,累壞了是吧,一回來就來找我,我看看,怎麼又瘦了,在這麼下去真是一把老骨頭了。”
“你!”益算被文德噎了一會,“對,誰像你,一天到晚在天帝身邊,現在天帝荒淫無度,你當然沒事養得肥肥的。哎,我們這些苦命的人啊。”
“益算!”文德口氣焦急,“你怎麼可以這樣說天帝!”他似乎欲言又止,“你回來也餓了,清荷,拿些酒菜來。”
“我就知道你好,來來,我們不管那什麼勞什子天帝,我們喝酒吃飯。”益算笑眯眯地看著清荷布菜,反客為主招待文德。
“你怎麼隻喝酒,來吃啊。不會我說幾句天帝不好你就不高興吧。”
“天帝不是你想的那樣,吃飯,以後不許再說。”泄憤般地將酒杯扣在桌上。
“那不然天帝是怎樣,看到事實如此。好好,我們不說天帝,我跟你講講我去東南的事。”益算賠笑道,這可是衣食父母,清荷做的菜實在太好吃了,怎麼能得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