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底紅彩,碗邊繪著大朵牡丹,還有喜字,怪漂亮的,就是用得年頭多了,碗邊都碰出幾個豁口了。
捧在手上,就嗅到一股甜香,“玉米糊?”
濃濃的玉米香,不摻一點香精味,看著那濃黃的的顏色,再嗅著這香味,許文嵐口水都要流出來了。
可是還是有所顧忌,她沒捧著碗喝,而是有些不好意思地問:“小——哥哥,有勺子嗎?”好懸沒叫小朋友。
小少年眨了眨眼,眼珠轉了轉,才“啊”了聲,“羹匙兒是吧?”
“哦……羹匙兒……”
她就該知道冰天雪地的地方除了東北這疙瘩還能有哪兒?
還好前世東北小品普及得廣,勾通交流大概、應該是沒問題的吧?
從小帥哥手裏接過同樣是豁了口子的瓷勺,許文嵐沒吃兩口,就覺得有些怪怪的感覺。
眼角一轉、再轉,她很想和小帥哥說你能不能別盯著我看?
但她話還沒說完,就聽到外頭開門聲。
“娘,你快著點啊!那個丫頭片子真醒了……”
你才丫頭片子呢?
許文嵐真想翻白眼。
不過一聽到門響,她還是立刻放下的手裏的碗,有些拘謹地轉過臉去想要下炕。
被小圓臉帶進來的是一個中年女人,同樣穿著打補丁的棉襖,一進屋就扯下頭上紮的頭巾,再用頭巾拍打身上,等拍打完灰了,這才抬起頭來。
她一抬頭,許文嵐才看清人長什麼樣。
梳的那是什麼頭?像包包一樣梳在腦後,用手帕裹了,斜插了根暗沉沉不怎麼亮的簪子,大概不會是金的,頂多是銅的。
許文嵐是分不清那是什麼發型,可是婦人一抬頭,看到她帶著笑的眼神,還有臉上和小少年一模一樣的酒窩,許文嵐就先覺得安了幾分心。
“閨女,你可醒了……”衝著許文嵐一笑,婦人走過來,一屁股坐在炕沿上,又問:“怎麼不吃啊?都那麼久沒吃東西了,肯定餓了……”
說著話,卻是把手搓了搓,這才伸手過來握住許文嵐的手。
她的手還帶著幾分涼意,一碰到許文嵐的手,許文嵐禁不住打了個冷戰。
看到許文嵐打冷戰,婦人忙要鬆手,許文嵐卻立刻反握住了她的手。
婦人的手有些粗糙,不說指腹,連虎口掌心都有一層薄繭,顯然是常年做活的手。可是這樣粗糙又有些涼的手,卻讓許文嵐覺得親切。
“阿姨……”
她才叫了一聲,小圓臉就笑起來。
婦人也笑,“叫我嬸子好了,我男人姓白——阿姨?這個稱呼倒別致,是說的姨娘吧?”
臉上有些發燙,許文嵐忙點頭,一時也不知道該怎麼說,隻能悶著頭說謝謝,“要不是嬸子救了我,我可能就死了。”
“哪兒是我救的,我家男人背你回來的——這閨女,怎麼穿那麼點就跑出來了?你家裏人呢!?”
嘴上問著,白嬸子又端了碗過來,“再吃點,別客氣……”
接過碗,許文嵐用勺子小口小口地喝玉米糊,眼角卻是悄悄往旁邊掃去。
白底紅彩,碗邊繪著大朵牡丹,還有喜字,怪漂亮的,就是用得年頭多了,碗邊都碰出幾個豁口了。
捧在手上,就嗅到一股甜香,“玉米糊?”
濃濃的玉米香,不摻一點香精味,看著那濃黃的的顏色,再嗅著這香味,許文嵐口水都要流出來了。
可是還是有所顧忌,她沒捧著碗喝,而是有些不好意思地問:“小——哥哥,有勺子嗎?”好懸沒叫小朋友。
小少年眨了眨眼,眼珠轉了轉,才“啊”了聲,“羹匙兒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