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辰瑞不假思索地拒絕:“整個橋西鎮感染瘟疫的百姓有數萬之眾,一大鍋藥才隻能治療百餘個人的病,你要她流多少血才能平息這場瘟疫?”
沐承恩寬慰道:“你放心吧,我會把需求量控製在她能承受的範圍之內,每隔三日取血一次,除了有些虛弱,不會有性命之憂。”
荀薇兒笑著點頭:“我身體好著呢,你多取些沒關係,不用三日一次,隔日一次吧,我受得住。”
一場瘟疫,在南越掀起了史無前例的恐慌,但見那天幕蒼穹,滿是陰霾,壓得生活在蒼穹下的人似乎喘不過氣來。
荀薇兒的出現無異於一道燦燦日暉普照大地,她以鮮血為藥引拯救蒼生的事跡轟動了整個南越、傳遍了大江南北,自此街頭巷尾、深宅大院無一不在談論這位神奇而又偉大的女性。
橋西鎮的百姓為了感念她的恩澤,捐資打造了一座漢白玉雕像立於風水最好的橋西山頂,這樣,但凡過往行人都能瞻仰她端麗的容顏。
當多吉、阿悅和大慶懷著一顆虔誠的心去膜拜感恩時,齊齊呆怔了!
海神娘娘!
不得不說,這個時代的人太過迷信,一則消息一傳十、十傳百,春去夏來之際,荀薇兒是海神娘娘投胎轉世的言論已像雪花一般覆蓋了南越的萬裏河山。
這樣功德無量的女子,焉能不是一國之母?
但荀薇兒深深地明了這慘絕人寰的災難是誰帶來的,她頭頂的光環又是誰賦予的。
三月後。
慕容辰瑞在禦書房批閱奏折,這是他最後一天呆在皇宮,明日,他和荀薇兒大婚,同時,慕容錦登基,他便和荀薇兒過那一生一世一雙人的美滿日子。在那之前,他有一件重要的事情要辦。
他提筆,鋪開信紙,凝眸片刻,揮筆洋洋灑灑地寫了一封文書,隨後雙手拿過玉璽,蓋章生效。
“皇上,荀小姐求見!”盧公公在門口恭敬地稟報道。
“宣。”
“是!”
荀薇兒穿著一襲深紫色宮裝,頭戴紫金鳳冠,精致的瓔珞在臉側輕輕擺動,燦燦生輝,越發襯得她秀美絕倫、姿容豔麗。
這顯然已是皇後的裝扮。
她給慕容辰瑞規矩地行了一禮,溫婉地道:“參見皇上。”
慕容辰瑞板著的一張臉在她跨入禦書房時就有了活人的氣息,他微笑,滿眼寵溺:“平身。”
“謝皇上。”
“你極少露出這麼鄭重的一麵,有事嗎?”
荀薇兒抬眸,望進慕容辰瑞深邃的翦瞳,含了一分期許,道:“臣妾請求皇上準許北齊獨立。”
說這話時,荀薇兒的心裏沒底,南越的大劫因北齊人而起,雖說也因北齊人而得到了救贖,但無辜喪生的百姓足有五千之眾,最大的年逾九旬,最小的不過百日。這筆血債,無異於是給南越和北齊敏感的關係抹了一層寒霜。慕容辰瑞作為一國皇帝,事事以國為先,未必會讚同她的請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