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福海轉身就逃,雲笙對身後的五名“侍衛”吩咐道:“這裏交給你們,給本皇子殺,一個不留!”
雲笙追入內殿,老遠聽得多福海扯著尖細的嗓音呼喊:“皇上,您帶著娘娘從密道離開!”
雲笙加快了腳步,飛一般地馳入內殿,正好自黑漆漆的暗道裏捕捉到了一片明黃色的衣擺和一個四方形的包袱,眼看石門就要合上,他的心劇烈一跳,血氣上湧,手腕一繞,握住劍柄,朝著那個背影射了過去!
“啊——”
一聲慘叫,他倒地身亡,石門將他的屍體擠壓、擠壓再擠壓,直至攔腰擠斷,半截身子在房內,半截身子在密道,石門合上的那一霎那,血肉像被踩爆的水球,濺出了老遠。
雲笙目不斜視,快步上前,拾起包袱,打開,欣喜若狂,果然是玉璽!
“哎呀,雲傲,你生的是個什麼兒子?你死了他不給你磕頭送終倒也罷了,連看都不看一眼,隻關心玉璽。”
熟悉的聲音在身後響起,如寒冰壓體,雲笙打了個冷顫,陡然轉身,看清來人後,眼珠子差點兒沒掉下來!
“慕……容……拓?你什麼時候來的?”
慕容拓舒展舒展筋骨,笑得恣意:“和你一起,不同的是,你走的是前門,我走的是後門。”開什麼玩笑?一個殘疾冷煜澤和幾十名梟衛困得住他?冷煜澤如今在一個很好的地方,隻是有些寂寞,找雲笙去陪陪,興許不錯。
慕容拓側身一讓,雲傲黑沉著臉暴露在了雲笙的視線,他氣得渾身發抖:“孽障!”
雲笙嚇得雙腿一軟,扶住了桌子才勉強維持住站姿,怎麼會這樣?樸清然不是給他吃了藥嗎?
樸清然的確給雲傲喂了安神藥,內殿的眼線將這消息告訴了蒼鶴,蒼鶴放了樸清然的家人,雲笙才膽敢舉兵造反的。
可笑的是,多福海沒給雲傲吃治療頭風的藥。這種分開無毒、合起來便致命的小計倆,當初在定國公府時,桑柔就用了一回,因此當懷公公告訴樸清然要給雲傲吃安神藥時,桑玥立刻就讓多福海撤消了雲傲所有其它的藥物,並滅了殿內的一切熏香。
“你連親生父親都敢殺,你這畜生!簡直豬狗不如!”剛從熟睡中醒來的雲傲體內還殘留了一些藥性,是以,他體虛得很,短短幾句話仿佛抽空了體內所有的力氣,他身形一晃,多福海趕緊攙住他,“皇上,您別動怒,身子要緊。”
被捉了現行,狡辯已經毫無意義,雲笙索性放下偽裝,怒火衝天道:“父親?這麼多年你有盡過一天父親的職責嗎?從小到大,你就隻喜歡雲澈和落霞,對於其他的孩子,你又看了幾眼?”
雲傲的濃眉一蹙,雲笙緊接著道:“你陪我吃過一頓飯嗎?你抱過我一次嗎?在你麵前,我努力做一個十全十美的兒子,就是為了得到你的重視!但你就像剛剛我對那具屍體的態度一樣,淡漠極了!我要證明給你看,也證明給天下人看,我雲笙不輸給雲澈,也不輸給雲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