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玥認真地洗了洗,還用上了芳香四溢的皂角,頓時,殿內就彌漫了一陣濃厚的清香。洗好之後,蓮珠拿過帕子給桑玥擦拭,桑玥隻隨意地握了握,拭去掌心的水滴,爾後開始哈氣:“母後,我好冷。”
樸清然的唇角微不可察地抽了抽,按照冷香凝的習慣,這會兒就該解開衣衫,用肚子給她暖手了。她瞟了一眼那豪無熱氣的水,心下了然,這丫頭必是想冰一冰她,哼,正好,她要讓這丫頭瞧瞧她的厲害!跟她鬥?也不看看她長了她多少歲數?
她轉了轉手上的護甲,拉過桑玥的皓皖,解了雲裳,把桑玥的手放入其中,笑嗬嗬地道:“我給你暖暖。”
桑玥笑道異常甜美:“母後對我最好了!”
“那是,我最喜歡玥兒!”樸清然笑得莞爾,放在衣衫內的手突然一握,把護甲捏入了掌心,對準桑玥的手背就刺了下去!
大不了說是誤傷,反正沒有人會信她對桑玥有歹心。
桑玥忍住笑意,比手腕的靈活度,就是子歸都不一定能勝她。當初她白跟慕容拓學了那麼久的騎射嗎?
她的手像泥鰍一遍滑出了樸清然的禁錮,爾後搶先一步奪了樸清然的護甲,樸清然的眉心一跳,桑玥的眉梢一挑,朝著那柔嫩的腹部一劃,另一掌一貼,順著傷口摸了一遍。
“啊——”猝不及防地,樸清然痛得身子一晃,就要抽出手,桑玥趁機把護甲戴回了她的手指上,隨即迅速站起身,關切道:“母後!你怎麼了?”
臭丫頭!戳她!還給她的傷口抹了什麼?火辣辣地痛!
桑玥眼底的笑意如春水泛濫,一點兒加了鹽的辣椒水而已,這就受不了了?她無比“自責”地看向樸清然:“母後,都是我不好,我不找你暖手,你就不會用護甲刺傷自己了!”
你的護甲,你自己刺的,關我屁事?
她看向懷公公,“懷豐,母後傷到自己了,怎麼辦?父皇會不會怪我沒照顧好母後?”
樸清然氣得心肝兒都在疼!天底下有這麼無恥的人?撒謊比說書還精彩,她怎麼不去做戲子?但她能發飆嗎?不能,因為冷香凝愛慘了這個女兒,她得慈祥慈祥再慈祥!
“殿下,您是世上最疼皇後娘娘的人,這純屬意外,皇上哪能怪您?”懷公公畢恭畢敬地作答,握著拂塵的手指一彈,唇角微不可察地勾了勾,跟這個小祖宗鬥法,樸清然也不撒潑尿照照鏡子?
多福海不知道這是個假皇後,是以,他純當作一場意外了。
他沒表露出任何的詫異,樸清然便知道這場戲無論如何都要唱下去了。原以為有多福海在這兒,這個丫頭就會恪守本分,誰料,她膽大心細,愣是給她吃了個啞巴虧。
好好好!看晚上,我怎麼整你?
她忍住疼痛,笑比苦難看:“不怪玥兒,母後沒事。”
桑玥嫣然一笑,那眸光閃亮得堪比夜空最璀璨的星子,刺得樸清然雙目微痛。
冷芸從十八年前就算準了樸清然能夠有一天替代冷香凝成為雲傲的枕邊人,但她沒能算出這個計劃裏會突然多出一個桑玥。是以,她注重了對樸清然各方麵的培養,包括氣質,包括儀態,包括閨中之術,獨獨沒有教樸清然怎麼跟桑玥這種氣死人不償命的小煞星打交道。即便她開始重視桑玥之後,讓雲娘給樸清然講了許多跟桑玥有關的事,但她都拿不下的人,樸清然如何在對方麵前討得了便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