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慶陽公主”悄然鬆了口氣,穿好衣衫,把信放入懷中,邁步離開了朝陽宮。
因為窺視後的尷尬,雲陽並未出麵叫住她,而是等慶陽公主走了之後,才走進冷貴妃的房內。
而另一邊,真正的慶陽公主被佛堂裏新來的高僧纏著講了許許多多的命理學說,那些東西很有意思,饒是慶陽公主這種沉著冷靜的人,都不禁聽癡了去。待到她和高僧結束了談話,慕然發現已過去了將近一個時辰,她提起裙擺,以最快的速度奔回了朝陽宮,在門口跟雲陽撞了個正著,她心虛地喘著氣,幸而戴了鬥笠,無人知曉她的臉已經漲得通紅:“二……二皇兄!”
這個調調落在雲陽的眼中就變了味兒,雲陽不禁想:難道……剛剛慶陽發現他看了她的身子?
慶陽公主擔憂得不行,雲陽從母妃宮裏出來,定是發現她不見了許久,待會兒她要怎麼回答?說聽佛聽得忘了回來伺候母妃?
雲陽摸了摸左手的玉扳指,最終決定,即便自己看了,即便慶陽也曉得了,還是做個鴕鳥裝作不知吧!他定了定神,語氣不複往常的溫潤,故作鄭重道:“好生照顧母妃,其它的……別多想,合適的場合要做合適的事。”在母妃的臥房裏寬衣,成何體統?
啊?二皇兄一定是發現了!慶陽公主的頭更低了:“是,我以後再也不敢了。”那個什麼高僧,她以後見了一定躲得遠遠的!
暖心閣。
桑玥陪林妙芝用了膳,又跟她聊了會兒天,直到林妙芝熬不住倦意睡了過去,桑玥才來到隔壁房間。
她先是檢查了新收購的郭家產業的經營狀況,再是熟記了祭天儀式的流程,最後,把蒼鶴吩咐官員采買的東西進行了分類對比,企圖摸索出,他究竟想耍什麼幺蛾子!
不多時,七彩鳥兒撲哧撲哧地飛來,停在了書桌上。她解下綁在七彩鳥兒腿上的絲帶,拉開一看,笑了。
“一切安好”,寥寥數字,承載了滿腹相思。慕容拓和她聚少離多,為了那句“複仇的路很長很長,但我們的未來會更久更久”,慕容拓四處疲於奔命,她在京運籌帷幄,同一片蒼穹下,卻是天涯兩端。
哪怕如今的局勢這般緊張,她還是隻要一閑下來,就會忍不住地思念他。
指尖輕輕撫著早已幹涸的字跡,幻想著他忍住相思之苦提筆揮灑出這幾個字時,是怎樣的心情。
闔上眸子,靠在綿軟的團墊上,把相思一點一點地壓回心底。陽光照著她卷翹的濃睫,落下兩道美麗的疏影,唇角的笑,被勾勒出一個溫馨的弧度。
今晚要去赴宴,蓮珠正在準備桑玥的裙衫和首飾,拿出兩套比對了一下,正打算問桑玥哪套更好,就發現桑玥沉浸在了一種唯美的思緒中。蓮珠心裏暗歎,小姐怕是又想殿下了。蓮珠還發現,桑玥的手狀似無意地落在小腹之上,大拇指輕輕摩挲著,她的鼻尖就是一酸,小姐是想給殿下生孩子的吧?但造化弄人,兩人剛圓房,就分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