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雪如今正在氣頭上,捏常氏用的勁兒老大了,常氏吃痛,想要抽回手,南宮雪卻是不鬆開,死死、死死地鉗住了她的皓皖。常氏想了想,委屈道:“雪兒,我隻出了主意,至於你怎麼做的,我毫不知情啊!你去哪個鋪子取的布,又從何處尋來的痘源,這些,你壓根兒就沒與我吱聲。”
南宮雪一想也是這麼個道理,遂放開了常氏的手:“對不起,二嫂,我誤會你了。”
常氏抿了抿唇,順帶著抿去了嘴角的一抹嘲諷,關切道:“瞧你這愁眉苦臉的樣子,莫不是姚府的人又給你臉色看了?”說道到臉色,常氏眼尖兒地發現南宮雪的臉上還有著尚未褪去的紅痕,盡管極淡,但若仔細分辨,也不是瞧不出,“誰打你了?”
南宮雪的鼻子一酸,捂住臉,沉默不語。
這丫頭平日裏一問就跟倒豆子似的,劈裏啪啦說個不停,今兒卻是沉默得緊,由此可見,南宮雪在姚府不僅受了委屈,還受了恐嚇。要真這樣,就再好不過了。省了她許許多多的口舌。常氏歎了口氣:“你有難處,就跟二嫂說說。”
南宮雪的熱淚直冒:“說了也沒用,那個人,根本不是二嫂得罪得起的。”
常氏湊近南宮雪:“是桑玥?”
南宮雪點點頭。
“我是得罪不起,可是……一物降一物,桑玥也並非隻手遮天,”常氏四下看了看,確定屋子裏沒有第三個人,才壓低了音量,用隻有兩個人能聽到的微弱聲音說,“實不相瞞,你二哥啊,已經投靠了大皇子,大皇子跟桑玥之間有不同戴天的之仇,外麵都在傳,說陸鳴心宮裏的那件翟衣和詛咒的物件,都是桑玥命人放進去的,你想啊,她先是害死了大皇子的生母,再又害得大皇子的妹妹被貶為庶人,大皇子跟她……絕對是你死我活!”
“啊?這……”南宮雪頭一回聽說這樣驚世駭俗的事,桑玥有本事在皇宮裏翻手為雲覆手為雨嗎?更詫異的是,她的二哥怎麼投靠大皇子了?父親知道了,會打死二哥的吧?父親明確禁止家裏的兒子們參與皇儲之爭,二哥好生糊塗!
常氏繼續循循善誘:“大皇子是誰呀?他是皇上最鍾愛的兒子,有他在,還怕收拾不了桑玥?你隻需狠下心來,跟大皇子聯手,除掉桑玥,一了百了!”
南宮雪拿著勺子的手一抖,粥灑了滿桌:“讓我去害桑玥?不行啊,大表哥會恨死我的!他喜歡的人……其實是桑玥!我不要讓大表哥討厭我!”
你怕姚晟討厭是假,不敢得罪桑玥是真吧?常氏任心底的鄙夷隨著眼角的一線流光側飛而出,語重心長道:“桑玥的意思還不夠明顯嗎?她今天扇你耳光,改明兒就要砍了你的手!她這個人心腸歹毒、睚眥必報,如今,不是你主動要陷害桑玥,是桑玥逼得你為了自保,不得不先處之而後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