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清流意味深長地看了姚俊明一眼,姚俊明會意,走到三皇子的身旁,拍了拍他的肩膀,以一個長輩的口吻,道:“三皇子,關鍵時期,我們更應該齊心協力,不管玥兒是不是皇上和皇後的女兒,都不應該成為我們相互猜忌的因素。我們疼愛玥兒,就如同疼愛你一樣。”
雲笙的神色稍作緩和,姚家是他最堅實的後盾,姚俊明這算是表態不會襄助雲陽,那麼,他的心也可稍稍放下了。隻是,姚馨予和冷煜安的情愫卻是他無論如何也跨不過去的坎。
他深深地、深深地看了姚馨予一眼,姚馨予被弄得頭皮一陣發麻,不由自主地往姚奇的背後縮了縮,姚奇反手環住她,以平靜的眸光對上雲笙的逡巡。
事已至此,雲笙多說無益,和姚俊明一同離開了花廳。
姚家人接納桑玥,不代表,他們接納冷煜安和姚馨予來往。
當晚,姚馨予就被禁了足,自從,不得獨自出入院落,更不能踏出姚府。
林妙芝陪著桑玥回了暖心閣,一路上,二人靜謐無言,隻在暗夜裏並肩前行。在沒有人注意到的地方,林妙芝的眼底……水光閃耀。
桑玥的身份沒有對府裏的下人公布,大家依舊二小姐、二小姐地叫著,隻是,除了陳氏和姚馨予,其他人在跟她相處時,恐怕都會多上一分敬畏。所謂禮製不可廢,君就是君,臣就是臣。好比雲笙再怎麼跟姚家人熟絡,絕大多數人也都尊稱他一聲三皇子。
沐浴過後,桑玥躺在床上,林妙芝今晚也宿在了暖心閣。
熄了燭火,二人就那麼望著黑漆漆的帳頂,和反射著微弱月光的穗子,林妙芝握住桑玥的手,輕聲道:“還記不記得我們第一次見麵?”
桑玥的唇角微勾:“怎麼不記得?某個人啊,為了讓韓玲萱出醜,愣是把一首絕世好曲弄得跟彈棉花似的,韓玲萱跳起舞來,就跟那地麵的跳蝦差不多。偏你彈完,還對我調皮地眨眨眼,仿佛與我一見如故,那時我就在想,這個人可真是有趣,我們認識嗎?”
“說到擠眉弄眼,”林妙芝笑出了聲:“其實,我忘了告訴你,你和慕容拓在巷子裏對峙的時候,我就在對麵的酒樓,看得一清二楚。”
桑玥愕然:“你竟是……偷窺了我和慕容拓那麼久。”難怪,她會露出那種調皮的神態。
林妙芝笑得更開心了,那咯咯的笑聲在安靜的房間如銀鈴、如天籟,直直撞進桑玥的心間,桑玥側目,自暗夜裏尋到了那雙璀璨的眼眸,已多久沒有聽到她如此暢快的笑聲了。
林妙芝也側目,對著她眯了眯眼,狡黠地道:“你真是很色啊,十三歲,怎麼就有膽子把慕容拓給吻了呢?”
桑玥甩了一句玩笑話:“先下手為強,占了他,免得他被人給搶了。”
林妙芝又笑了許久,直到笑出了眼淚,她才神色一肅,道:“知道嗎?我其實,也恨過你的。”
“因為桑玄夜?”語氣並無多少詫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