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夫人,你否認也沒用,拜過堂是事實。”
陳氏低頭,吧嗒吧嗒掉著淚珠子。
慕容拓瞧著陳氏傷心欲絕的樣子,仿佛心有不忍,語氣柔和了許多:“其實南越和大周不算很遠,我們每年都可以過來小住幾日,欽天監的人已經給我們算好了黃道吉日,就在這個月的二十五號,我親自迎娶桑玥過門。”
這個月的二十五號?那不是隻剩十五日了?今天就得啟程?陳氏崩潰了,快步把桑玥摟在了懷裏,淚珠子砸在桑玥的頭頂,像鐵餅似的,沉重不堪。
姚清流和桑玥自始至終保持沉默,一言不發。
陳氏的心仿佛要被抽空了似的,泫然道:“我不同意。”
沒多少底氣。
“唉!”慕容拓喟歎道:“其實我很能理解姚夫人舍不得寶貝外孫女兒的心情,事情……倒也不是完全沒有轉圜的餘地,讓桑玥多孝敬您兩年也是可以的。”
“有轉圜的的餘地?”陳氏的眼眸亮了幾許。
慕容拓凝思了片刻,點頭:“我可以修書給我父皇,說我們晚些日子再回,讓欽天監另擇黃道吉日。”
陳氏立刻轉悲為喜:“那敢情好啊,你快去吧!金桔,帶著曦王殿下去書房!”
“等等,姚夫人,我寫信可以,但我有個條件,”慕容拓揚了揚眉,“我和桑玥名正言順,有所親近肯定是不可避免的。”
陳氏淚眼婆娑地望著姚清流,畢竟姚清流是一家之主,這件事茲事體大,事關桑玥的名節,總得他點頭才好。
姚清流隱約嗅到了陰謀的味道,心生怒火,卻又受不了妻子這般痛徹心扉的模樣,隻能各自退讓一步:“你們算不得正式夫妻,不可做出越矩的行為,像朋友那般相處就好,老夫很欣賞曦王殿下,不知曦王殿下有沒有興致陪老夫下盤棋?”
這便是妥協了。日後慕容拓天天都來下棋,天天都來占便宜。
桑玥唇角一勾,繞來繞去,就是要誘惑陳氏同意他肆無忌憚地出入姚府、出入她的暖心閣。他從一開始就沒想過能把她帶走,聖旨也好,家書也罷,都是他用來跟陳氏談判的籌碼,這家夥,白白害得陳氏哭成一個淚人兒,形象全無,是在反刁難陳氏吧。骨子裏,原來也是個睚眥必報的。
“樂意奉陪。”慕容拓給桑玥拋了個閃亮亮的媚眼,爾後隨著姚清流去往了書房。
二人一走,陳氏就破涕為笑,拉著桑玥的手,嘀咕道:“臭小子,耍得我夠嗆!”
桑玥愕然了一瞬,笑道:“外祖母既然知道,為何還要配合著演這麼一出戲?”
陳氏微歎,語重心長道:“我這不是為了讓你外祖父心疼好答應你們來往麼?別看你外祖父總是板著一張臉,對你寡言少語又嚴苛至極,其實他心底,隻怕比我還疼你。每回罰完你之後,他就一個人關在書房,難受得食不下咽。你不知道,自打你回來之後,他睡眠安穩了不少,飯量也大了許多,身子一天比一天硬朗,有一次,我約了夫人們去逛街,卻忘了帶荷包於是折回房間,你猜我看到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