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香吞下一口苦水:“奴婢愛莫能助。”
桑飛燕搖頭歎息,兀自呢喃:“我給二哥送了,不給大哥送好像有些說不過去,既然你不肯幫我,我隻有自己瞎猜,然後隨便送了。如果你是我的丫鬟就好了,你長得這麼好看,我將你送給大哥,大哥一定喜歡。”
後麵桑飛燕又絮絮叨叨講了許多,但丁香一個字也沒聽去,她滿腦子都飄蕩著那句話“如果你是我的丫鬟就好了,你長得這麼好看,我將你送給大哥,大哥一定喜歡。”
大少爺……當真會喜歡她?
天色有些暗沉,風兒刮在桑玥因奔走而略微泛紅的臉上,冰涼的同時亦有些生疼,京都的冬季較江南冷了太多,因而桑玄羲又病了。
白蘭如今被調去桑玄羲的身邊服侍,做的最多的便是給這位主子抓藥。這不,她剛從藥房回來,手裏擰著幾包草藥,見到桑玥,忙屈膝行了一禮:“奴婢見過二小姐。”
桑玥清冷的眸光落在白蘭右手擰著的藥包上:“我二哥這次又是怎麼不好?”
白蘭恭敬作答:“回二小姐的話,大夫說是體寒,開了些滋補的藥。”
體寒?桑玄羲的身子骨往年不帶這麼弱的。“平日裏貼身服侍我二哥的除了你,還有誰?”
“綠蕪和老夫人房裏的冬梅。”
桑玥若有所思,綠蕪從前是桑柔的貼身丫鬟,一直心儀桑玄羲,當初她收買綠蕪就是用將綠蕪調到桑玄羲身邊作為誘餌的,綠蕪待桑玄羲應算真心。至於冬梅麼,她是滕氏院子裏出去的,按理說不會包藏禍心,當然,如果她同劉媽媽一樣,那就另當別論了。
不過,即便桑玄羲如何,與她也沒多大關係,一念至此,原本打算讓白蘭留個心眼兒的話變成了:“你去吧。”
“是。”
白蘭行禮告退,與桑玥擦肩而過,往桑楚青的院子而去。
蓮珠擰了擰彎彎的秀眉,目光一直追隨著白蘭的背影,直至消失,才道:“小姐,你是懷疑二少爺病得不正常嗎?”
又一陣寒風拂過,揚起桑玥鬢角垂下的發絲,她隨手繞了繞,唇角微勾,眼眸裏卻無笑意:“二哥自從八月份回來到現在,已經過去三個多月,身子骨竟是比叔父的還弱,停藥從不超過七天。”
“或許……是大夫人和大小姐的死對二少爺的打擊太大了?”蓮珠瞪大清亮有神的眸子。
桑玥邁步朝桑玄夜的院子走去,漫不經心道:“或許吧,誰知道呢?”
蓮珠摸摸頭,有些捉摸不透桑玥的想法,又試探地問:“如果有人對二少爺的藥或者飲食做手腳,必定是親近之人,難道是白蘭?”
桑玥細細分析:“白蘭一家受過八姨娘的恩惠,她的父母兄弟脫了奴籍,在鎮裏做點小買賣,日子清苦,卻不用再看人臉色,更不用時刻活在刀刃上,八姨娘被大夫人害死之後,白蘭一邊恨著大夫人的同時,一邊把恩抱在了桑麗的身上。桑麗一共害過我兩回,你說,以我的性子,該把桑麗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