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提起這個,鍾媽媽就兩眼放光:“供應商提供的布匹質量特別好,有許多花樣在京城找不出第二家,奴婢聽我那口子說就連宛平公主的女官都來買了幾匹呢,還有寧國公府的楚小姐,訂了好多。”
楚纖纖也來訂布匹?“我之前用過的那種紫色綢布沒再賣給第二個人吧?”
“沒呢!奴婢都收好了放在庫房。”
“那就好,”桑玥還是有些冷,遂起身在房裏踱著步子,轉頭看了眼日曆,嘴角一勾,“我想再過幾日就去將五姨娘接回來,你提前去趟五姨娘的院子,打掃一番。”
鍾媽媽走後,桑玥又看了會兒書,大概是渾身發冷的緣故,她突然很想曬曬太陽。
金秋時節,落葉繽紛,花園的東南一偶,霜葉紅於二月花,像極了切片過後的旭日,隻看著就令人頓生暖意,與之相比,嬌豔的木芙蓉、清雅的雛菊、華貴的蜀葵……竟全都黯然失色。唯獨,那殘留的桂花清韻,色不如之,唯韻恒之。
桑玥身穿一件白玉蘭散花紗衣,內襯粉紅色束腰曳地裙,前襟微敞,白色抹胸上鑲了幾粒水晶,耳墜明珠,隨著她蓮步輕移,明珠微晃,在陽光的照射下璀璨奪目,飄逸瀲灩。
她頭梳百合髻,簪扇形花鈿,佩戴那支繞柳明珠簪子,秀雅中流轉著一股淡淡的風情,似嫵媚還似高貴,讓人驚豔的同時又不敢心生妄念。
桑飛燕和韓玲萱正在下棋,扭過頭瞧見桑玥,韓玲萱嬌柔的臉上泛起一抹憤色,將棋子一扔,沒好氣地道:“不下了。”
桑飛燕疑惑地看著韓玲萱,煙波浩渺的眸子眨了眨,軟語道:“萱表姐,你怎麼了?”
韓玲萱冷冷一哼:“害死柔兒的人在那邊杵著,你叫我有勞什子心情下棋?”
桑飛燕順勢望去,溫柔地笑道:“萱表姐誤會了吧,我二姐姐怎麼會是害死大姐姐的凶手?”
韓玲萱素手隨意拿過一杯茶,捧著卻是不喝:“她不僅是害死柔兒,還四處勾三搭四,典型的狐媚子!”
“勾三搭四?”桑飛燕麵露幾分尷尬,“萱表姐你言重了,我二姐姐不是那樣的人,她除了三不五時去去貴叔的鋪子,別的時候可都在府裏呆著呢。”
韓玲萱越看桑玥越不順眼,偏偏又管不住自己的眼睛,總瞄著她那個方向,什麼時候桑玥長得這般貌美如花了?她可是聽說了靖王殿下和慕容拓為了阻止她進入皇宮而與太後和攝政王對著幹的事,心裏極度不平衡!一個庶女,憑什麼得到那麼多人的青睞?
“誰知道她每天出去到底是幹什麼?指不定勾引這個勾引那個去了!唉!憑白一天好心情全被她給攪和了!”
韓玲萱一個勁兒地抱怨,眸子裏卻無半分算計,桑飛燕垂眸掩住心底的嘲諷,紙老虎一個。她讓紫蘭將棋盤收好,柔柔笑了笑:“二姐姐前些日子給我送了兩匹布,我借花獻佛贈給萱表姐,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