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中下懷!桑秋都承認桑玥不原諒她了!桑柔眸子裏以極快的速度閃過一絲快意,爾後泫然道:“那些都是誤會,我都講得很清楚了,二妹難道不信我嗎?”
桑玥笑容淺淺,桑柔的臉皮子真是越來越厚了,被禁足的這段日子倒是練就了一身無中生有的本事。為了逃脫牢籠,她可是將嫡長女的麵子碎了個幹淨!若在以前,她絕不會如此低聲下氣,究竟是什麼導致了她的性情大變呢?
桑玥意味深長的眸光落在桑柔的左胸上,狀似很熱,用帕子扇了扇,果然,聞到了一股不易察覺的、隱藏於香料之下的腐臭,想必那裏已是慘不忍睹了吧。
“我信,我自然信大姐的。”
桑玥一口應下,倒令桑柔錯愕了半響。原本她尋思了無數的說辭,可還未用上一半,這個賤蹄子就答應了?
桑玥看向桑楚青,溫婉恭敬道:“叔父,今早祖母還跟我提了這件事呢,祖母心裏呀一直記掛著大姐,每日都問起大姐的情況,俗話說得好,傷在兒身,痛在娘心,老夫人是祖母,對大姐的疼愛隻比慈母的多,不比慈母的少啊。祖母還說,大姐若實在心情不悅,佛經就別抄了吧。”
這話有三層含義:一,慈母多敗兒,大夫人沒能好好管教桑柔,這才令她鑄成大錯,怨不得旁人,滕氏不想重蹈覆轍,所以才忍痛懲罰她。
二,桑楚青本來就身子不好,還瞎操心惹滕氏擔憂,真不孝順。
三,桑柔在莊子裏就被罰抄了一百遍佛經,時隔三月,她可還賭氣沒交呢!
一提起佛經,桑柔的臉紅了,母親早提醒過她要抄完了給祖母送去,但她尋思著祖母中風估計難得好,即便好了大約也將此事忘了,所以沒怎麼放在心上。可惡的桑玥,竟然當著那麼多人的麵提了出來!
滕氏讚許地看了桑玥一眼,順著桑玥的話:“是啊,早上我還同玥兒說要撤銷對柔兒的懲罰,畢竟跪也跪了,罰也罰了,明日把佛經送上來,這事兒就此作罷。”
桑柔身子一晃,明日交佛經?她今晚還睡不睡了?
桑楚青神色稍作緩和:“兒子不孝,惹母親擔憂了,咳咳……”
滕氏心疼得拍著他的肩膀,慈愛道:“隻要你平平安安,我什麼都依著你。”
桑柔的心情因滕氏這句話又緩和了幾分,用帕子抹去眼角的餘淚,嘴角一勾,桑玥你不就是仗著祖母和父親疼你嗎?父親怕祖母,祖母怕叔父,如今有叔父給我撐腰,我倒要看看你還能逍遙快活幾日?
出了福壽院,桑玥帶著蓮珠往回走,假山附近,被桑柔堵了個正著。月光下,桑柔麵如中秋之月,色如春曉之花,眉梢含情、唇角銜韻,姿容勝過廣寒仙子。她揚起一抹恣意的笑:“二妹,你這麼匆匆忙忙,別人見了還以為你做了虧心事,在落荒而逃呢?”
桑玥宛若瓊枝海棠,含韻而立,笑容清淺:“大姐與其費功夫在這兒刁難我,不如想想怎麼解決那一百遍佛經吧。”
“你?桑玥,你故意的是不是?”桑柔氣得呼一滯,麵色通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