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轉身,撣了撣裙擺,又從懷中掏出帕子,蘸了些茶水將手上被慕容耀咬過的地方使勁兒地擦拭了好幾遍,方才瀟灑地離開。
她當然不會真的殺了慕容耀,那枚毒針是她新裝入的,與另外兩枚毒針比起來簡直是小巫見大巫,不過,讓他幾個時辰動彈不得還是可以辦到的。
桑玥一出花廳,立時一名黑影從門外晃入。
“殿下!”流雲一看,差點沒笑出聲來。殿下被一個小女孩兒戲弄成這般模樣了?他忍住笑意,將牡丹花拿開,又將慕容耀扶坐起來,將內力集於右手,一掌拍上慕容耀的後背,將毒針逼了出來。爾後開始等待慕容耀雷霆般的怒火。
這位殿下表麵風流倜儻、放蕩不羈,骨子裏卻是個殺伐決斷之人。桑二小姐讓殿下如此難堪,殿下惱羞成怒之下……估計會殺了她吧!
誰知,慕容耀的反應大大出乎了流雲的意料。他不惱反喜,薄唇勾起一個優美的弧度:“原先隻認為她有利用價值,現在本王是真的對她感興趣了。”
他起身,打算去棠梨院找桑玥,忽然,一名侍衛匆匆趕來,抱拳行禮道:“啟稟殿下,靖王府……走水了!”
“哪裏走水了?”隻要不是昭陽殿,其它地方隨便燒,叫下人慢慢滅火就行。
可天不遂人願,有些事你越想避越是逃不開。
侍衛沉聲道:“是昭陽殿!”
“什麼?”慕容耀氣惱得幾欲暴走。那是他用來思念母後楚嫣所建的宮殿,裏麵擺放的全是楚嫣的衣物,平日裏可謂是靖王府的一處禁地,現在居然走水了?
是天災便也罷了,若是人禍,他定讓那縱火之人死無葬身之地!
空氣越來越悶了。
桑玥估摸著慕容拓已經回了攝政王府,她索性慢慢踱回棠梨院,一進屋卻發現慕容拓黑著個臉坐在凳子上,蓮珠戰戰兢兢地立在一旁,大氣都不敢出一下。
桑玥眉梢輕挑,悶哼一聲,道:“你還在?”
“去了那麼久!”慕容拓抱怨了一句,隨即眼尖兒地瞅見她左手上的一塊紅腫,一個激靈站起身:“你的手怎麼了?”
桑玥淡淡一笑:“不小心被狗咬了,放心吧,不影響訓練,我記得你的汗血寶馬。”
慕容拓滿意地勾起唇角,躍窗而出,桑玥也跟著跳下地。慕容拓攬住她的腰,施展輕功帶著她躍出了定國公府。
但這一次,桑玥明顯地感覺到慕容拓的速度變慢了,而且呼吸格外沉重,似在隱忍什麼?
出了定國公府,右轉的街道中停了一輛樸實無華的馬車。二人上車後,行進了大約小半個時辰,到達城郊一處空曠而靜謐的草場時,周圍已亮起幾堆篝火。
碧草青青,篝火豔豔,為這沉悶的夜帶來一抹生機。
那兒早有人牽了馬匹過來,桑玥翻身上馬,從慕容拓的手中接過金弓。
慕容拓一聲令下,東麵豎起十個箭靶。暗夜中望去,猶如十尊張牙舞爪的邪神,那靶心的紅點,像帶了吸力般,刺激著桑玥在不斷馳騁的過程中搭箭、拉弓、射箭,她甚至不需要費時瞄準,箭箭命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