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圍的人群之中登時發出一陣驚呼的聲響,隻是這驚呼的聲響也被刻意壓低了下來,那少女驚叫出了聲,整個身子瑟瑟地發著抖,但就是不敢直起身來。
淩霄的拳頭登時緊握了起來,麵上也顯示出了不爽的氣焰來,他深知這種恃強凜弱的事情在這廣袤大地上每時每刻都在發生著,但是他就是忍受不了這種事情在他的眼前發生在,這讓他感到了一種由衷的憤怒感。
莫蘭溪的手輕輕地握住了淩霄的手,淩霄看向了莫蘭溪,她的眼神之中有些請求的神色,又有些無奈,淩霄握起的拳頭逐漸地鬆開,輕聲地歎了一下。
無能為力,是最讓人感到不適的一種感覺了。
莫蘭溪伸來的手帶著一種溫熱的感覺,讓人感覺到一陣的安心感,淩霄隻能錯眼朝著那邊看過去。
那男子雙手環胸道:“寧王座前,無不跪拜,爾等不過是在外城居住的賤民,讓你在這皇城之中有一處居所已經是對你莫大的賞賜了,你卻還敢違抗?”
那趴伏在地上已然奄奄一息的少年明顯不是武修者,受了這一拳,已經是隻有進的氣沒有了出的氣,那男子招手了一下,登時有兩名紅衣禁衛走上前來,不顧那少女的掙紮,將那少女強行地駕了起來,一溜煙地跑到了整個儀仗隊伍的後頭。
淩霄錯眼看將過去,那儀仗的後頭還帶著兩名少女,都是不過二八年華,雖然離得遠看不清臉上的神情,但都是低垂著腦袋,一名肩膀在不住地抽動,明顯便是在哭泣了。
男子回身,翻身上馬,一路儀仗而過,眾人連大氣都不敢出,淩霄遏製下自己心下想要打人的衝動。
過了小一會兒,那些人才從淩霄的麵前行進完畢,消失在了道路的盡頭之處。
淩霄登時站起了身來,一個瞬步便到了委頓在地的少年麵前,伸手向少年的鼻翼探過去,又朝著他胸口的肋骨摸索上了一記,還好還有氣息,隻是肋骨被打斷了三根,這對常人來說已然是重傷了。
淩天放走上前來,自動地背過了身去,開口道:“讓我背著吧。”
淩霄將那少年放上了淩天放的脊背,在旁人有些詫異的目光之中,一路奔襲而去。
七拐八拐之間,淩霄找到了一處醫堂,將那少年也是背了進去。
那醫生的手在少年的身上不住地摸索著,有些訝異地開口道:“這年輕人可傷得不輕啊,像是被極強的武力襲擊所致,若是晚些送來,可就要處理後事了。”
淩天放直接開口道:“是被那寧王手下的一名壯漢打的,這寧王手下怎的這麼不講道理,瞧得我是好生窩火……”
一聽到這話,那醫生放在少年胸腹上的手猛地顫了一下,旋即直接收回了自己的手來,有些驚懼也是有些懼怕地開口道:“這病人我不收,我也不治,你另請高明去吧……”
淩天放一個愣怔:“你說什麼?”在淩天放的價值觀和判斷之中,似乎還有些接收不了一聲見死不救這樣的規矩和規定來。
淩霄自然也是。
淩霄一個箭步上前揪住了醫生的衣領開口道:“你說什麼,行醫醫德為先,這病人又不是什麼江洋大盜,窮凶極惡之徒,你豈有不救的道理?”
那醫生即使是被淩霄揪住了衣領,臉上的表情也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樣子:“我不知道他是誰,但是我就是不能救,我若是救了他的話,那日後遭殃的就是小老兒我了,我還有一家子要養活,不救,不救……”
他的話語說得相當肯定,淩天放已經挽起了兩邊的袖子準備動手了,他也算是一個急公好義的脾氣,眼下已經是有些忍不了了。
淩霄的眉頭陡然之間糾在了一起:“你……”
外頭傳來聲響:“你也不用怪罪於他,就將這青年人帶到我的府上,讓我府上的醫生救治吧……”
說話間,楚文從外麵撩開了門簾走將進來,此刻的他還是一身披甲的摸樣:“寧王動過的人,這種小老百姓是不敢妄動的。”
淩霄鬆開了手,開口問道:“這寧王是何許人也。”
楚文轉身出門:“行駕在外頭候著了,到了我府上,我再告訴你吧。”
“當年這乾坤二王乃是乾坤帝下的兩名臣子,而後乾坤帝王權架空,二王爭權奪利,後來發展至逼宮之境,現下,這乾坤二王彼此之間各有山河劃分,隻有在這山河之間,矗立這乾坤皇城,當年,乾坤二王本有除掉這乾坤帝的行事計劃,卻靠當時的三個王侯的相助,才沒讓那計劃施行成功。”屋子裏,楚文對著窗戶,用有些歎惋的口氣開口道。
“之後呢?”淩霄開口問道。
淩天放和莫蘭溪他們先回了自己的居所,隻有淩霄一人受到了邀請。
“這三個王侯其中一人的後人,便是寧王了,因為這三個王侯的卓絕貢獻,成為僅次於乾坤帝之下的三名人臣,賜予了同等於乾坤帝一般的禮儀,也正是因為這樣,你們見到這寧王,才要以跪拜之禮相待。”楚文轉回身來,看住了淩霄開口道:“事項發生的時候,你們臉上的神情我也是瞧得一清二楚,都是些熱血的漢子,你們這個年歲,我也是能理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