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拳要了巨象的大半條命,巨象龐大的身軀趴伏在那裏,口中發出了算是哀怨的嘶叫聲響,淩霄打出了這一拳之後,右手上的熔岩一般的摸樣也是消失了幹淨,他伸出了發紅的右手,對著那九頭翔龍開口道:“怎的,也想吃上一記了麼。”
九頭翔龍無法對淩霄說話,三個頭顱隻能發出了一記嘶叫聲,轉身爬行而去,而那巨象也跌跌撞撞地支棱起了身體,也跟在了九頭翔龍的身後,跌跌撞撞地逃跑了。
淩霄左手的熔岩顏色也消失殆盡,這禁咒的力量用了便是用了,眼下這一劫則又是消耗幹淨了。
淩霄回到了城牆之上,到了那李方化城主的麵前,輕笑對著李方化開口道:“城主,已然將來犯的凶獸擊退了,不過城主您剛賜下的衣服看樣子又是損毀了,還請城主再賜賞一件,這夜風可有些喧囂啊。”
李方化看著這個麵前的少年,心下已經是有各種情緒交織了過去,原本在城主府中,想著主角的修為還沒有自己的貼身近衛高,禁咒又是一次性的用品不是真正的實力,打算這兩天暗地裏拿下主角,這種蓋過了自己名聲的人是最留不得的。
但是這淩霄究竟是從哪裏冒出來的,用起禁咒來簡直就像不要錢的一般,加上府城的那個,已然用上了三個,而且用完了,臉上一點心疼的表情都沒有,身上說不定還有禁咒在。
他現下是半分動手的心思都沒有了,也許是天意作弄吧,如果不是他來到此處的話,這一場前後紛至遝來的劫難,自己還真的是挺不過去。
李方化心下一片澄明了,沒法子,這興許就是上天派來拯救紅岩城的使者吧,李方化的心下如是想到。
天也已經亮堂了起來,有陽光從山的那段照射過來,映射在每個人的臉上,紅岩城在一場血雨腥風之後,終於迎來了第一個平安無事的早晨。
寢殿中,一名穿著華貴的中年男子靠伏在椅子上,聽完了堂下侍衛的敘述,睜開了眼睛,語氣亦是有些慵懶地道:“哦?連用三個禁咒卷軸護佑了山陽和紅岩兩城的人麼,這還真是一個好消息啊。”
中年男子將一柄鎏金的旱煙嘴伸到嘴邊,輕輕地吸上一口,吐出了一陣煙氣,開口道:“這年輕人挫敗了坤王手下的兩次行動,坤王應當會有所行動了,你且傳令出去,讓所有的府城道城王城將淩霄奉為座上賓客,每到一處,都得保護好他的行蹤和安危,不得有誤。”
那侍衛頷首一下,道:“卑職明白!”
“去吧。”中年男子吸了一口煙嘴,伸出手去輕柔地擺動了一下,那侍衛得了令,一步步地朝著身後退身而去。
崇山峻嶺之中,有一座山峰高聳入雲,山峰頂上已經有積雪覆蓋在上頭,山峰的邊上有一個突出的平台,一個虯髯,臥蠶眉,麵色俊朗又是粗獷的壯年男子站定在那裏,身著極北雪狼皮織就的大麾,男子伸手出去,一隻金翅雕從空中一聲清亮遙遠的鳴叫,落在了他的手腕上,這金翅雕乃是王族血脈,論及血統的純度,及其戰鬥能力,超出了那九頭翔龍數倍有餘。
一聲唰地響動出現在男子的身後,男子頭也未回,隻顧逗弄著手上的金翅雕,開口,聲音磁性且沉穩:“什麼事。”
出現在壯年男子身後的蒙麵男子言語,言罷,頷首一下,表示話已經說完。
“哦?把夏河擊敗的那個年輕人,又出現在紅岩城了麼?還用了相同的卷軸,並且使用了兩次?”壯年男子聽到了這個消息,麵上也是露出了有些輕微震動的表情。
“是個生麵孔,應當是剛來不久的人。”那蒙麵的男子尊敬地道。
“乾王的都城把守著乾坤洲的進出要塞,有什麼好的天才,都給他搶先獨占了去啊,這叫淩霄的人倒是一個不錯的人,接連挫敗了我們兩次行動,你且去派遣幾名初罡境四層的好手前去招安,能拉攏便盡量拉攏,拉攏不得,套問出禁咒的信息,殺了便是。”
“是!”那蒙麵的男子頷首一下,下一瞬便消失在了壯年男子的身後。
壯年男子揮動了一下手臂,喝了一聲去,金翅鳥旋即亦是淩空飛起,朝著天際飛將過去。
巨大的寢宮之中,一名瞧著約莫之後二十左右光景的清秀少年坐定在一方桌案前,他的麵前是一卷明黃色的布帛,上頭已然寫下了寥寥幾句敕令。
他伸出了手去,在那布帛上亦是按壓了一下,旋即,在布帛的右下角之處,有火焰的印記浮現了出來,乾坤二字在那上頭搖曳浮動著。
清秀少年招手一下,開口道:“拿下去吧。”
一名內臣摸樣的老者走上前來,畢恭畢敬地取過了桌麵上放置著的敕令,低頭言了一聲:“喳。”便退了下去。
少年轉身看去,在他身後的牆麵上,乾坤洲的全貌顯現在上頭,他自言自語地道:“三篇,加一篇,終於,又多了一層砝碼了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