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思儒的臉上浮動上了一層賭氣不開心的神色,開口道:“這回你用宗主金劍集體召喚天陽宗上下所有人,原本我也是受到了召喚要前去的,隻是爺爺說我不能上戰場,我爹爹也是這麼說,硬是把我扣在了家裏不讓我出去,當真是氣死人了,原先想著還能去看你一眼的。”
淩霄的心下一動,怕是朱星辰他們懼怕朱思儒的天生三陰絕脈的體質,原先出去尋找至寶的時候就已經是提心吊膽,生怕出了什麼閃失,現下更是要小心地厲害了。
他們不讓朱思儒上戰場,亦是因為這個原因。
淩霄也就隻能含糊地將這件事情應付了過去:“那戰場之上的人物可都是厲害的很,你若是貿貿然去了,萬一出了什麼閃失,豈不是嚇壞了他們,再者也是說了,你名義上可是天陽宗宗主的新婚妻子,讓自己新婚燕爾的妻子上陣殺敵,這算是些什麼名堂?”
朱思儒聽得淩霄這麼一說,也是點點頭示意自己明白了。
淩霄回到了天陽宗,便是受到了空前絕後的歡迎。
在他的四足獸停在天陽宗的市集口之後,四周傳來的便是那震耳欲聾的呼喊聲響,淩霄也是看出來了,那張燈結彩的布置也是為了歡迎自己這個天陽宗的宗主所用。
四下裏的山頭上,道路的兩旁都是張燈結彩的人群,都是天陽宗山脈下市集裏的人物,馬夫的,挑水的,種菜的,無數的妙齡少女朝著淩霄發出了尖叫聲響。
如果不是道路兩旁天陽宗的內衛維持著秩序,淩霄絲毫不懷疑這幫子花癡的少女會直接上來把自己給活刮了。
朱思儒攬著淩霄的手走過了市集廣場的大道,嘴裏也是輕聲調笑著說道:“瞧你這受歡迎的摸樣,你現在可是天陽宗萬千妙齡少女的夢中情人了,現在是不是後悔了我的逼婚了?”
淩霄也是朝著兩旁揮動著手臂,口中亦是不動聲色地道:“少來,你先前說了這婚約的實質,我要是解除了這一門婚事的話,你爺爺的性命可就堪憂了。”
兩人互相地拌著嘴,一路上淩霄覺得這簡直是比作戰都要難受上不少,腮幫子上維持著教科書般的微笑也是讓他雙頰酸得厲害,不過這可是天陽宗的基層民眾,淩霄是知道安撫民心的重要性的,也是一路微笑地走將過去。
將這一陣仗經過了之後,淩霄也是經由弟子傳告,先去見那太上第一長老了。
那太上第一長老所在的居所乃是天陽宗禁地山脈不遠處的一座茅草小屋當中,朱思儒自知太上第一長老隻是叫了淩霄,也是先行一步離開,先回了自己的寢具,等淩霄辦好所有的事項。
到了那茅草屋前,淩霄遠遠便是看見玄真提著一桶水,細細地澆灌著門前的一塊花菜地,等到淩霄走進了,玄真連腦袋都沒有抬起,便開口道:“桌子上有茶,你自己倒了喝吧。”
淩霄在桌子前坐下,眼前的這個太上第一張老挽起了褲管袖子,額頭還流著汗,簡直就和一般的老頭子沒有什麼兩樣,淩霄開口道:“你這麼強悍的修為和地位,為何……”
玄真笑了一聲,開口道:“我知道你這小家夥是要問些什麼東西,修為高又是如何?修為高就不用自己提桶澆菜了?還是說我對這桶招呼上一聲,這桶就會自己屁顛顛過去幫我澆菜了。”
淩霄口中的茶水險些沒有一下子全部嗆出來,這長老和那聖火宗老祖宗一個德行,看著都像是玩世不恭一樣。
玄真忙完,將桶放下,一下子坐在了淩霄的麵前,一下子拿過了茶杯直接喝幹了半杯子的茶水,淩霄看得眼睛都有些發直,這還是自己之前在那戰陣裏見到的仙風道骨的天陽宗第一長老麼?
玄真看著淩霄的眼神,也是嘿嘿地笑了一聲,開口道:“你是不是覺得我這樣子相當粗魯,完全沒有之前的儒雅風範了?”
淩霄隻能是點了點腦袋。
玄真嘿嘿地笑笑,開口道:“所以說你這是迂腐至極了,老頭我……”
淩霄不由地在心下腹誹了一句:“連老夫都變成老頭了。”
“老頭我活了這麼多的念頭,事情早就看得通透了,肉身法相隻不過是一具皮囊,將來還是要歸還給天地的,在歸還給天地之前,我想要做些什麼,便是作些什麼,想要仙風道骨,便是可以仙風道骨,想要老流氓,便是老流氓……”
淩霄點頭稱是,開口道:“這倒是和老吃貨一樣,也算是一個性情中人啊……”
玄真笑笑,語氣之中帶了一些讚賞的意味:“我這麼多年都未曾出關,這麼多年來若不是你催動金劍的話,我可是還要繼續沉睡下去,一出來,便看到了你打走了青鬆宗,又是修習了生生不息的功法,真是快哉,快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