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霄對這個回答一點都不感到吃驚,他們所作所為,甚至不惜傷殘了自己的一人,就是為了要將主角這個突然冒出來的人逼走,不讓主角幹擾到他們計劃的實施。
而且讓淩霄感到更加痛心的是,這一事項,甚至還被他們拿來當做了他們之間關係更加鞏固的籌碼所在,這是淩霄算漏了的一步,重生之前長久的時光,他在宗門破滅之後,幾乎是單打獨鬥拚搏過來的。
對宗門之間的人心思量,還是欠了一點火候。
莫蘭溪這時候開口,聲音有些焦急:“我看這之中一定是有什麼誤會的地方,劉工他不是任意出手傷人的人,一定是有誤會……”
林放也張口替淩霄開脫了起來:“這一路走來,劉工雖然和我們算是剛剛相識,但數次從敵人的手中舍命將我們救下,他的性子是直了一些,但絕不是任意妄為的人,我林放願意擔保他。”
一旁的淩天龍開口:“你擔保?你拿什麼擔保,你自己都落魄地來我們淩家了,你都說了才認識這個人不久,興許是他演戲出來讓你們看的也說不定。”
淩天龍的脾氣和林放一樣地火爆,這兩個加在了一起就是兩個火藥桶了,出乎意料的是林放隻是深深地攥緊了拳頭,沒有說出什麼話來,隻是眉頭緊皺在了一起,像是要炸了。
李清河這時候上前張口:“我的多天流劍術的師傅是不會看錯人的,我想裏麵肯定是有什麼誤會在,不如大家都坐下來,好好地談談……”
燕肅旁邊的一個勁裝的漢子也是開口沒好氣地道:“你那師傅估計也是什麼不知名的野路子,哪能取信。”
李長江在這種境況之下以他的身份根本插不上話來,隻能是看著淩霄,有些怯生生地說了一句:“劉大哥,我相信你。”
淩天河喝了一聲:“好了,淩家的驅逐令不能更改,你是同宗族的人沒有錯,但是劉工閣下,你在這裏,幾次三番阻撓我們的聯盟結成,並且還出手傷了人,那人給你打斷了一根肋骨,足可見你的下手是不留情麵,我們本家向來是以禮儀為行事準則的宗門,你這樣子做的話,我們隻能做出驅逐你的這個指令。”
淩霄沒有說什麼,隻是看著淩天河,臉上的表情是一覽無遺的冷笑,他向來就和麵前這個道貌岸然的長老不對盤,以往的過程曆曆在目,他實在是不想跟眼前的這個家夥擺出一臉和煦的表情。
淩霄開口,語氣也是淡然無比:“此一事,確實是有誤會的緣由在裏麵,我可以賠禮道歉,外頭戰事連連,我想在這多避些時候。可否。”
莫蘭溪也是上前一步請求:“劉工既已經致歉了,要不天河堂主就放了一馬……”
還沒有等莫蘭溪將話說完,淩天河直接大聲地開口喝道:“我淩天河豈是出爾反爾的人,話已經出了口就沒有收回去的道理了,這裏已經是留你不得,該是哪兒,且由著你自生自滅去。”
淩霄的拳頭緊緊攥了起來,他心下陡然之間升騰上來一股怒火,和透徹心底了的寒意,如果他不是天陽宗主的身份,而是一個人真正的撞破了天風門事情的小宗門人的話,淩天河此舉等於是真正地看著他死。
但是他也不能和淩天河發難,無論如何坐在前頭的必定是淩家自家人,他的身上是帶著淩家的血脈的,自己宗族中人,淩霄還不想做得太絕。
況且,自己的爺爺也是執意要留在淩家本家的,自己要是將事情幹得過分了的話,勢必會影響到了爺爺以後在本家的事項。
但是淩霄也不想在和眼前的這個讓他從心底裏厭惡的長老再多言語什麼,隻能是冷笑了一聲,開口道:“既然如此,我再留在這裏就是自討沒趣了,那就此別過了!”
言罷,淩霄當即踏出了大門,那青雲門的幾人臉上都是有著不忍的情緒在,李清河剛想踏出了一步,林放從後頭攬住了他的肩膀不要前去。
淩霄來此處本就是沒有帶著多少的行李和家夥事,這下子離開反倒是有了一些淨身出戶的味道,他朝著前頭不管不顧的走去,不多時就已經出了淩家的大門,朝後看了一眼這個隻能給他帶來不愉快經曆的大門,淩霄轉頭回去,不再多留戀什麼。
正當他跨出了幾步,想要動用身法的時候,身後傳來一聲輕輕的落地聲響,隨後是一個溫純無比的女聲:“劉公子,還請留步。”
淩霄一聽這聲音,心下一震,回頭,莫蘭溪站在了那裏。
習習的月光下,莫蘭溪一襲青衫綠衣,站在了門口,有微風浮動過去,吹起了她的衣袂,也吹起了她額角的發絲,她挽了一下自己額角的發絲,開口道:“實在是抱歉,我們也是寄人籬下,所以……”
淩霄心下感動,麵上露出微笑:“不會,我向來雲遊慣了,多謝你能相信我。”
莫蘭溪開口,語氣裏都是帶著關切的味道:“你往著西北麵走,那裏興許能碰到青雲門的門人,或者往西南麵走,去投靠天陽宗,或許……那邊可以給你照應照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