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天廷適才一直坐在了一邊,眼下藥已尋到,自己也要將這藥拿走奉給了家主了。
淩天廷走上前來,接過了淩霄手中捧著的盒子,一雙深邃的雙眼看著淩霄,瞳孔深處折射出來的物事明顯已經和原來有些不一樣了,淩霄也是肆無忌憚地迎上了淩天廷的目光,他的目光裏也滿是驕傲。
一旁站著的淩山淩壁幾乎是用相同的眼神看住了淩霄,眼神之中半數的還沒恢複過來的難以置信,半數是不懷好意的目光,淩霄在他們眼裏不過隻是分家的一個小卒而已,居然在如此快的速度內就尋找到了這靈藥。
如果不是奇遇,是誰都不會相信其貌不揚的淩霄竟然是有這等的能力。
他的身上,定然是有什麼不可高人的秘密。
淩霄昂著頭,也是將這四下裏眾人的目光盡數地收在了自己的眼裏,原先和自己交惡淩山一行人的驚詫和隱隱的敵意,淩天放的驚訝和讚許和慶幸,淩天河的純粹的難以置信,他早就是料到了如此的境況,也沒有說話,隻是看著四下裏淩家人的演出。
淩天放在短暫的驚詫之後也是回過了身來,心道應該是在那巨木之森某處尋得的,他是知道自家人這些人唯利是圖的做派的,淩霄身上蘊藏著如此巨大的寶藏,按照這些人的個性,定然是要拉攏一番,好讓自己這方的勢力好好地成長上一番。
適才這些人如此對待淩霄,開始的時候將你恨不得踩進了泥土裏頭,過後又是擺上了一副諂媚的樣子,也不知道淩霄是會如何應對。
進入本家雖然是巨大的榮耀,但不知為何,他的心下,還是隱隱的不希望淩霄攙和進來,這些個阿諛奉承,勾心鬥角,是他平日裏最為厭惡的物事。
先出聲的是執法堂堂主淩天河,他眼裏似乎帶了少許訝異的神色:“本家敕令,重若泰山,你既然已經是得到了天星花,那你爺爺的罪行,和你對本家才俊出手的罪過,也是可以一並給免去了的。”
淩霄拱手,相當有禮貌地回禮,臉上俱是笑意:“多謝執法堂堂主海恩了。”
執法堂堂主似乎是想要說些什麼話,但隻是喉頭蠕動了一下,臉上的笑意又是更甚了起來,明顯是將本要說出的話給壓製了下來,淩霄也是將這個看在了自己的眼裏,心下輕笑了一聲,他已是人精,豈會看不出這執法堂堂主葫蘆裏頭賣的是什麼藥。
自己這回這樣地出了風頭,無論是個人的實力,還是拿去靈藥的事情中可能蘊含著的秘密,都是讓這些淩家人垂涎三尺的,而且自己作為淩家分家之人,這些個本家人本就是看分家之人裏頭帶著輕視的味道。
眼下,定然是要開始招安了。
隻是這執法堂堂主還知道自己之前對待自己那番態度,自己所表現出來的倨傲之氣,隻怕開了口,自己都會拒絕掉,倒折煞了自己的麵子,這個時候不開口,反而是最好的選擇了。
隻是淩天河知道,其他人卻是不知道的。
隻聽得下方一約莫著四十多歲的幹瘦男子上前一步,對著淩天河開口說道:“堂主,這回分家淩霄立下了如此功勞,算是已經符合了入淩家本家的兩條規定之一,不如就讓他入了本家,名諱入族譜,對他們黑石城的分家倒也算是一件好事。”
淩天河麵上露出了略微遲疑的神情:“這……”
淩霄一眼看出來他是裝的。
卻聽得幹瘦男子上前了一步,又是開口道:“淩霄年紀還尚算輕,在修為進境上還大有可為,入了本家之後,我淩玄理可以代為教授,屆時在本家的所有花費,靈丹妙藥,都由我為之補足,這也算是我對分家青年才俊的一點綿薄之力。”
他這句話一出,登時四下裏就響起了窸窸窣窣的聲響,他這番話雖然說的是滴水不漏,但是其他的淩家人都是知道,他這是明顯地要將淩霄拉入了自己麾下了。
當時四下的列隊之中,一疊聲的郎笑聲響起:“哈哈哈,玄理兄弟這話可說的輕巧了,你淩玄理一脈不過是淩家這幾脈中無論是財力還是總體修為都是最差的,你卻是還大言不慚地想要收了這麼個無雙的才俊來,也不怕別人笑話。”
這出聲的乃是一名身形壯碩,滿臉虯髯胡子的大漢,名叫淩玄興,自小開始就和淩玄理不合,兩人爭爭鬥鬥,到了這中年的時候,還是不肯互相忍讓。
那淩玄興上前一步,對著淩天河道:“我淩玄興一門,無論是總體修為,還是寶物的多少,都是要比這淩玄理多出不少,要我說,這淩霄還是入了我的門下才是最好的,也不至於到了某些庸人的門下,白白折煞了一個好苗子。”
那淩玄理倒是不肯了:“嗬嗬,你倒是厲害,你厲害怎的當初被仇家尋釁,殺了你的獨子,之後再無生養,到現在都沒有個子嗣。”
淩玄興額頭上的青筋爆了出來:“直娘賊,你說些什麼!”說著就要上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