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得很簡單,用寒冰的勁氣凍結水麵,用碎玉拳的破壞力打碎之。
轟然的聲響爆出,卻不是水麵破碎的聲音,所有的力道都被還了回來,朝著淩霄的整個人正麵轟了回來,他的胸口結結實實地挨上兩記,朝著後頭直飛了出去,摔在了地上。
強硬著撐起了身來,淩霄不由地咳嗽了一聲,身子一震,從胸口抖落下來一層的冰塊。
他這下可算是知道了別人中了他的寒冰碎玉拳的時候是什麼感覺了。
這水幕無法轟破,且攻過去的所有力道都會盡數地反彈回來,淩霄皺緊了眉頭,他的手下意識地觸向了自己右手臂的三品血刀,卻又放了下來。
不可,這血刀是他最大的殺器,連他正麵被血刀的勁氣轟中了都九死一生,如果待會砍過去的力道都被彈回來就出大事兒了,還是想想怎麼從別的方向穿入這水幕再說。
出了山洞,淩霄朝著其他的洞口進發,隻是每一個洞口出口之處都有一個水幕在阻擋著,和之前第一個洞口處的水幕一樣,柔軟,但攻不破。
到達第四個洞口的時候,情況發生了一些變化,這裏的水幕雖然也是和其他的一樣,但是在水幕的中間卻是有一個小的空洞,像是被人用砍刀刻意劈砍開的一般,在水的波光粼粼之中,那空洞也以極其緩慢的速度聚攏著。
淩霄心下一動,這洞口必定是有人用極大的力道砍劈出來的,至少,這人的攻擊能力要比他都大上一些,他試著將手通過那個空洞穿出去,他的手毫無阻礙地到了空洞的另一邊去。
淩霄的麵上露出了喜悅的神情,空洞還在修補之中,他毫不遲疑,一個縱身穿過了那空洞,到了水幕的另一邊。
到了水幕的另一邊,再往前走了一陣子,便是那山洞的出口了。
淩霄走出那洞口的那一刹那,便愣怔在了那裏。
映入他眼簾的,是一片方圓足有百丈的空地,空地上四下裏累造著階梯,不少的階梯上,擺放著一些瑩白的盒子,盒子的顏色深淺不同,鑲上了金線或是玉石。一眼看去,便知道那盒子不是凡品。
而階梯之上,栽種著各色的植株,或是姹紫嫣紅,或是驚異剔透,煞是好看。
若是普通的練家子來了這兒,或許會驚異於那些盒子或是盒子之中的財寶,但是淩霄的全部注意力全部放在了那些植株上頭。
他朝著前疾步奔跑過去,相當沒有風度地一下跪在了一株到了膝蓋處高度的植株之前,那植株隻有兩片葉子,頂端長著三顆紅色的果實,通體如同和田玉石般,瑩潤無比。
“崆琊草,生長於靈氣馥鬱之地,三千棵之中隻有一棵化半玉,三千棵半玉之中隻有一個成玉,三千棵成玉之中隻有一棵結果。”
淩霄的眼神朝著前頭看過去,在麵前的一片階梯上,崆琊草像是野草一般蔓延著,每一棵都是呈現著晶瑩的玉石顏色,頂端,三顆或者四顆果實搖搖欲墜。
他前世修了煉製丹藥的法門,算是其中的宗師人物,其後有幸得到了一本記載天下珍草的書籍《靈草綱目》,其中所記載的種種神妙靈草,連通心草在其中,都變得像是板藍根一般普通了。
但是學海無涯,窮其三百年的時間,直到他死前,那本《靈草綱目》之中所載的靈草,他也隻是看過十來種罷了,那書上的藥材,對他來說,就像是十大名劍之於劍客一般,可望而不可及。
他的眼朝著另外的方向看去,隻有極北荒寒之地萬裏之內才有一棵的黑蓮,千年古墓之中才有的曼珠沙華,甚至是傳說中要靠靈沙日日飼育極易夭折的三星草。
那書中所記載的靈草,就像是雜草一般生在在他的麵前,要知道,這隨便一株扔到了黑石城裏頭,足矣讓黑石城的各大勢力為其爭奪地頭破血流。
他現在的心情,就像是一個終身未曾見到名劍的一個苦心劍客,麵對著一柄稀世寶劍時候,欣喜,激動,乃至於怕被人發現的那一點懼怕,都分明地鐫刻在了他的臉上。遇到了這種境況,他已經顧不得注意自己的休養和神情了。
他伸手想伸出去摘,手還沒有觸及到那葉片的邊緣又停住了。
這種珍稀之物,以靈氣為食,用靈氣鑄就了莖幹,一被拔除,沾染到了世間的汙濁,登時靈氣逸散,就真的和普通的雜草差不多了。
他的手上沾了不少人的性命,早就是汙濁不堪了。用他的手去觸摸這種靈草,等於是毀了這種靈草。玉石質純,隻有用玉石來進行采摘,並且封存,才能保存這種靈草最佳的狀態、
淩霄朝著一邊看過去,在這裏,連玉盒都像是溪邊的小石塊一般,遍地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