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霄心下也是一沉,這出現在眼前的四人並排站著,臉上卻都是覆著一張沒有表情的麵具,一身長衫,衣袂旁都是用紅線織就,這四人站在了一起,猶如四個深不可測的漩渦一般,將人要朝著裏麵吸過去
隻是站在了那裏就有如此的震懾力,若是出手的話,連他也不由地為老頭捏了一把汗。
鈞天使說著走上前去,邊走邊說著:“幾位下四方使,這老頭和少年蠻橫地厲害的,打殺了我們不少宗門中人,你快些將這少年和這老東西給打發了,好給宗門眾人報仇才……”
他的“是”還沒有出口,一股陡然之間生出的大力將他的整個撞地整個飛將出去,撞在了右麵的一塊岩壁上麵,登時那岩壁上頭也是出現了肉眼可見的皸裂紋路,鈞天使的口中也是吐出了一口鮮血出來。
卻聽得那四人齊齊地五體投地跪倒在了那老頭兒的麵前,為首的一人嗓音磁性,口中卻是一疊聲地說著:“鈞天使妄言觸犯了老祖宗,屬下已經廢去了他一半的修為,還請老祖宗饒了他的性命!”
這突然的動作讓在場的所有人都是瞪大了雙眼,來的高手先是出手打了自家人,而後又向著敵人跪拜,這個轉折也未免太過於離奇了。
卻聽得那老頭兒招招手,不耐煩地說道:“起來起來都起來吧,我在你們眼裏看起來就那麼殘暴嘛,動不動就出手傷人的。”
那四人卻還是趴伏在了地麵上沒有動彈,為首的一人繼續道:“還請老祖宗恕罪,如若不然,屬下這便去廢了他的一張嘴巴,讓他從此不能再說出話來。”
一股無形的威壓陡然之間降在那四人的身上,老頭的話語遠地像是從天邊傳來的一般:“都叫你們起來了,怎麼,我的話沒有用了!”
那四人耳邊都聽見了自己的骨骼啪啪作響的聲音,隻要眼前這老祖宗稍稍地用上一分力氣,他們可堪靈器的骨頭都會在體內碎裂成齏粉了,當即之中的一人勉力道:“老祖宗恕罪,屬下知錯。”
那降在他們身上的力道猶如一陣威風吹過一般直接消失,那四人站起了身來,卻是齊齊頷首,為首的一人:“不知老祖宗親駕此地,是為何故!”
那老頭撫弄了一下自己花白的胡須,指著後頭終於支撐著勉力站起的淩霄說道:“呐,這個年輕人呢,做的菜很好吃,和我是好兄弟,忘年交,這兩天我一直在找他,今天看到他給人欺負,就出來幫忙了。”
那四人旋即將目光轉向了淩霄,又是齊齊地頷首:“適才多有冒犯,還請恕罪!”言語之中滿是恭敬
此時的淩霄已經走到了一邊去,將那血刀重新拾起握在了手裏,他的心下也是在快速地消化著現下的情況。
這四人任何一人出手都有幹掉自己的能力,氣魄也是不凡,他們是不會在這種關頭開玩笑的,這老頭竟然是在聖火宗裏頭地位如此之高的人。
這番自己都不知道的奇遇,真是天要助他!
其他的人也不是白癡,那其餘的六人,芷蘭,乃至剛才被打廢了一半修為的鈞天使也是強撐著一口氣,齊齊地跪倒下去:“老祖宗恕罪!”
那老頭甩了甩手,臉上都是不耐煩的神色:“所以我說我就不喜歡和你們這幫小東西呆在一塊,每次過來說話都不好好說,哪像這個小兄弟這麼性情,懂得罵我叫老東西。”
鈞天使汗如雨下,他方才也罵了一句,可為了這三個字付出的是一半的修為。
那四方使之首也是估摸準了這地方發生的一連串的事情,將臉上的麵具摘下,露出了一張俊秀無比的麵龐來:“老祖宗竟然是和淩前輩做了兄弟,那屬下也是知道怎麼做的了,這四家的事情就全權交由了淩前輩來處置。”
他已經自覺地將淩霄叫做了淩前輩。
四家的人現下還沒有暈厥過去,隻是周身的經脈經過灼燒暫時動彈不得而已,聽到了這話,也是已經明白,這淩家現在已經有了聖火宗的撐腰,其他的三家要是再打淩家的主意,可就是和聖火宗作對了。
以後這黑石城之中,就是淩家獨大了。
老頭擺了擺手,露出了很不耐煩的神色:“這麼點雞毛蒜皮的小事兒你問我幹啥,要問去問這家夥去。”
四方使之首看向了淩霄,頷首道:“還請淩前輩發話,適才多有得罪,這三家的人可任由你處置,若是淩前輩怕髒了自己的手的話,我們四人可為前輩代勞。”
淩霄嘴角浮出了一個微笑,眼睛掃過了躺在地上的其他三家人,眼裏說不出是什麼情緒,那躺在地上的其他幾家人眼裏都是浮出了絕望的神色來,他們在剛才的圍攻之中,可是沒有少下死手的。
芷蘭也不由地暗暗地攥緊了手中的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