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景城,一定要好好研究一下這長淵了。”緩緩背下長淵,易淩這才覺得內心平靜了幾分。那種莫名的殺戮感覺帶給他的太過多,要不是有玉佩中和,怕是早已走火入魔。
而現在……重要的不是這個。重要的是易淩懷中的物品。
幸存下來的軍士重新點燃了幾簇火焰,開始整治傷者。還能夠站立著的人不過五六十人,和之前三百人的龐大隊伍相比,早已縮小了許多。
“你先前說的……那個東西,是什麼?”
戰鬥結束之後,裴楠楠走到易淩的身邊,緩緩開口問道。她對易淩先前的戰意也是感到吃驚,但是覺得比起有些東西來……倒是顯得有些無關緊了。
“你說呢?”易淩斜著眼瞥了她一眼,隨後整理整理身上有些沾染了塵土的衣袖:“就是我們守護的東西。”
他回到馬背之上,早已死去多時的馬匹倒伏在此,但是好在包袱沒有損傷。從其中取出了一套嶄新的衣袍,緩緩換上。至少讓自己身上看上去不再沾染血汙。
隨後,他將自己的判斷跟裴楠楠都說了一遍,隨後取出了胸膛之中一直藏匿著的那個布條。當裴楠楠看到此物的時候,她臉上也湧現一抹驚愕:“我們一直守護的東西……隻是一個布條?”
“那要看這個布條之上的內容了。”易淩微微苦笑一聲:“不信你看看就知道了……當然,我還是不建議你看。”
裴楠楠沒有理會易淩的建議,而是直接搶奪了過來。隨後望著上麵的內容,一字一句的看了下去。
等待她看到最後的時候,臉上驚愕的神色又是再度加劇了幾分。那布條之上不知寫的是什麼,居然有如此大的力量。
“所以……我的猜想是沒錯的。這些人,應該都是來自於朝中某個人培養的底下力量。”易淩捏了捏手指,繼續說道:“先前我還在猜想,魏城和張憲兩個人誰是臥底。然而現在看來,兩個人很明顯都是,隻是屬於朝中的不同派係而已。魏城想要偷走布條,張憲則是借助神秘人的力量去搶奪此物。所幸的是……兩邊都沒有得逞。”
“那這布條上所書……”
“布條上的內容既然是從邊境去到都城,而且是用三百重騎護衛。那麼這個布條,隻有可能是呈於給當今景國皇帝的。隻是不知道皇上他了解到朝中派.係鬥爭如此激烈,會不會當場氣暈過去?”易淩放下手指,歪了歪頭。
“就算邊境軍士再驍勇,那也隻是工具而已。用工具的人不正確,那工具再好用也隻是枉然……所以這就是為什麼唐騎能夠創下橫跨天下的盛唐,而景國隻能龜縮在這小小的天斷山脈腳下的原因。”
這個十六歲的少年,對事態的判斷如此準確,甚至能夠在紛亂的局勢結束之後找到這布條的重要性。雖然華語之間對景國朝廷頗有不滿之意,但是說的也沒什麼錯誤。裴楠楠原本冷冷的眼神,終於是變化了幾分。
“這個布條,還是要交到皇帝的手中。既然魏城已經死了,那這個任務就隻能由我們來完成了。”易淩聳了聳肩,他特地強調了“我們”這兩個字:“因為我不關心朝中如何,我隻關心我的任務是否能完成,能否拿得到足夠的資源去供我修煉。”
“所以呢?你打算怎麼做?”
易淩望了一眼這些軍士,他沒有說話,隻是默默的走到自己的帳篷麵前。他的馬匹早已死去多時,好在存活下來的馬匹總歸是比人多的,因此他不需要擔心沒有馬騎,更不需要擔心到不了都城。
“那個神秘人物,他應該不會走遠。一旦他發現張憲帶走的東西是錯誤的,那麼他一定就會回來。到時候,我們就沒有半點活下去的可能。”
半響之後,他方才是嗓子沙啞的開口:“想要活命的話,就立刻走。不管去哪裏,去岑山還是去都城,總之不能留下。”
裴楠楠一時間居然不知道說什麼,隻能停在原地。想了半天,她默然的把布條還給了易淩。但是上麵的內容,她早已記下的一清二楚,想忘也忘不掉。
……
……
“或許每個人都會有不一樣的過去,所以他存活在這個世界上的方式也不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