點頭,“十一月二十。去年今日歌鳶與姬莘第一次大婚的日子。”

川禦安看著沈子衿,“你現在還要帶走歌鳶嗎?”沈子衿看了看碧空殿,又側頭看了看拉住他手的川畫知,隨後看著川禦安淡笑道,“不帶她走了,有你在她身邊,我放心了。”

川禦安微微點點頭隨即看了看川畫知對沈子衿說道,“我這個妹妹從小被父皇和我寵壞了,骨子裏總有那麼些任性倔強,你多讓著她些。她沒經過什麼事,單純善良,這是缺點但也是優點,我希望你能讓她永遠都這樣。”說完又看著川畫知,笑道,“早知道你想和你的沈大哥拋下我這個哥哥遠走高飛,哥哥我就不留你了,你們走吧,我不會攔著的。隻是別忘了時常寫信回來,也好讓我放心。”

“哥哥···”川畫知撲到川禦安懷中,哭咽道,“哥哥,我也舍不得你。”

川禦安拍著川畫知的背笑道,“既舍不得那就留下好了。”

“哥哥···”川畫知抬起頭嗔道,“不許拿我取笑。”川畫知走到沈子衿身旁,沈子衿拉住她的手。“哥哥,你放心,我一定會常常給你寫信的。”

沈子衿拍拍川禦安的肩,“謝了。你放心,我會照顧好畫知的。”沈子衿看了眼碧空殿,“歌鳶,就托付給你了。”

川禦安點點頭,隨後歉意的看著川畫知,“阿知,原諒哥哥不能讓你風風光光的嫁給你心愛的人。”

“哥哥,別這樣,阿知明白。子衿和我身份特殊,我知道的。我不在意那些虛名,隻要能和子衿一起,做最平凡的夫妻,我就知足了。”川畫知笑著看看沈子衿。

“好,”川禦安看著他們,“這幾日你們就好好收拾收拾,等安排好了,我就送你們出宮。”

川畫知點點頭突然衝到川禦安麵前緊緊抱住他,“哥哥,歌鳶會好起來的,別難過。”然後她拉著沈子衿,“子衿,我們先走吧。”

看著他們的背影消失在黑夜,川禦安這才收回目光。雪越下越大,今年的雪似乎比過去任何一年的都大。川禦安的黑發上點綴著白雪,他的頭發不像申國男子束起來,而是任由它散在腦後。北方男兒的粗獷就從這無拘無束的頭發開始。微有些冷了,川禦安吐出口氣,向碧空殿走去。

天庭,司法所。司法神阮無形端坐在百階之上。

“羨魚,你的事天帝已經知道了,冊仙的十日之休已經沒有了。明日便是你的冊仙禮,天帝仁慈,你若能躲過天火之譴,仍能成為鯉魚仙子,你若不能,那無論最後你是打回原形還是灰飛煙滅,你就隻能自嚐苦果。”

羨魚跪在百階之下,摸了摸耳垂上剩下的七滴水珠,忽然它們全都化成煙散去。

“你私自下凡已觸犯天律,為了警示後人,這十日之休的法力便不能再用。”阮無形說道。

羨魚抬起頭,“如果我自願放棄成仙,可以嗎?”

“你簡直胡鬧!”阮無形從座上站起,“你可知每千年才有一次的封仙名額有多珍貴?當初既是你自己選的這條路,你便不能再隨心所欲任性胡鬧。你現在放棄,讓天庭如何向當初那些渴望封仙的準仙交代?”

羨魚不斷搖頭,哭咽道,“我不要成仙,不要成仙,求司法神君成全我,我不要成仙···”

秦澈跪在羨魚身旁,就那麼靜靜的看著哭泣的羨魚,悲傷又疼惜。悲傷的是,他等了千年終於等到了她可以封仙,她卻不要了。疼惜的是,羨魚終於看清了自己的心卻已無法逆轉。

“不要說了,回去準備明日的天火之譴吧。”阮無形麵無表情的說完轉身消失於百階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