賴六隻看了她一眼,那眼睛便定定的無法離開,自從上次分別之後,二人已經有近兩月沒有相見。若兮看起來清瘦了許多,但是,那俊俏的容顏,卻絲毫未減。
若兮站起身來,勉強露出笑容,對二人說道:“原來是你們兩個,我就知道,隻有你們兩個還掛念著我!”
看到賴六目不轉睛的盯著自己的美人,老單於麵露不悅,但想到賴六時若兮父親派來的使者,也不好說什麼,隻是幹咳了兩聲。
而老單於手下一班文臣武將,見賴六表現得很是無禮,忍不住怒目相視!但賴六卻視而不見,雙眼隻顧盯著若兮,似乎永遠也看不夠。
若兮也感受到了他雙眼的熾熱,臉色微紅,輕聲說道:“你們一路來可還好嗎?”
見賴六沒有反應,小烏忙拉了他胳膊一下,然後回道:“稟告公主,我們一路還算順利!國王和王後讓我們向公主問好!”
這時賴六清醒過來,看到老單於對他怒目而視,心想糟糕,老子隻顧看我老婆有沒有被欺負,卻忘記這老龜兒子在旁邊盯著,今日必須小心應付,想法把若兮救出去才是正道,可不要讓這老家夥產生什麼疑心!
想到這裏,忙上前拜倒,然後朗聲說道:“樓蘭使者賴六拜見單於,祝單於萬歲萬歲萬萬歲!”
他雖然不懂王宮的規矩,也不知道該如何對單於說話,但是,那萬歲萬歲萬萬歲的祝語卻是放之四海而皆準的,況且這單於本來年紀不小了,經常會想到自己能否長壽的問題,心想自己即將娶一個年輕貌美的閼氏,必須多活幾年,才能好好享受!賴六祝他萬歲萬萬歲,他便心中一喜,臉色由陰轉晴,對賴六一揚手,示意他平身。
然後說道:“你是扈巴國王的使者,國王可對你有什麼吩咐麼?”
賴六這使者本來就是冒充的,自然沒有扈巴國王的吩咐,隻得隨口胡編道:“扈巴國王讓我轉告單於,希望單於千秋萬歲,新婚快樂,與公主比翼齊飛,白頭偕老……”
把那好聽的詞說了無數,然後隻聽單於說道:“明日便是我和公主大喜之日,你們樓蘭可有什麼朝賀的禮物麼?”
賴六頓時裝出一臉苦相,對單於道:“稟告大單於,扈巴國王讓我們帶了十餘車祝賀的禮物來,裝著黃金白銀珠寶首飾和珍貴毛皮,全都是樓蘭極珍貴的東西。可是,卻被左賢王蒙巴托劫走了,還說他為匈奴立下了無數汗馬功勞,單於曾親口許諾,攻下樓蘭時,把若兮公主賞給他,但是,單於卻占為己有,既然單於占了美人,那麼,那些禮物就應該歸他左賢王……”
單於頓時麵沉如水,冷笑道:“哼,他當真是如此說的麼?”
賴六忙道:“單於明鑒,我賴六絕無半句虛言,若單於不信,可以把蒙巴托叫來,親自問他,不過,蒙巴托定然不會承認,但是,單於可以看他腰上的一條玉腰帶,那是扈巴王爺讓我送單於的,被蒙巴托搶去之後,他便係在了自己的腰上。”
聽到他信口胡謅,小烏手心裏緊張得直冒汗,而若兮則心中暗想,樓蘭已經很窮了,父王竟然拿出這麼多寶物來贈送給匈奴人,肯定是為了讓自己在匈奴不被欺負,真是難為他們了!但是,又想父王的腰帶好像都是金的,並無玉石腰帶,於是對賴六的話語又開始懷疑起來。
果然,老單於被賴六的話說動了,臉上怒色更盛,對一名武將大聲喝道:“須卜骨都侯,你去傳蒙巴托過來,我倒要看看,他膽子到底有多大?”
然後盯著賴六,狠狠說道:“你小子要是敢捉弄我,看我不把你五馬分屍!”
賴六心中一凜,心想如果蒙巴托乖乖而來,如果他說出真相,這老單於恐怕真要把自己碎屍萬段!如今之計,必須將其激反,才能保住自己性命。
於是忙道:“稟告單於,蒙巴托帶領幾千人的軍隊,在一個無人的山坳裏進行訓練……”然後,將蒙巴托如何射殺野兔,如何射殺乃爾不花等等,添油加醋的述說了一遍。
因為蒙巴托玩的那套把戲本是單於他老祖宗冒頓單於玩過的,大殿上文武大臣,隻要是匈奴人,誰不知曉?因此,聽了賴六的話,老單於頓時大怒,喝道:“這蒙巴托果然心懷不軌,竟然想謀逆篡位!”
說到這裏,頓了一下,對那武將喝道:“須卜骨都侯,你帶兩萬騎兵去左賢王府,把蒙巴托和他家屬一並擒來!”
那須卜骨都侯應了一聲,正要出發,大殿上閃出一人,說道:“稟告單於,這小子的話有不實之處,想那蒙巴托才受單於大恩,被封為左賢王,他應該感恩才對,豈會起兵造反?現在派大軍前去,他不知道實情,如果反抗,必將造成我匈奴內亂!因此,我看還是派人把他請來,好好詢問,如果他真有反意,再處置他不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