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凜這樣說,我是不介意啦。”拾級而上,在山林中緩步而行,一派悠然。

“可是沒名沒分,我很委屈啊。”委屈地扁扁嘴,語調幽怨。

“要不我們現在去鎮役所拿結婚申請登記表?”

相視一笑,都是了然。

去鎮役所拿表的過程,緊張得快窒息。

明明是一時興起的玩笑,卻好像真的是去登記一樣。

旅行,結婚。

現在想來,似乎顛倒了順序。

不都是先結婚才來蜜月旅行嗎?

也難怪周圍有猜疑的眼光。

進展快得不像話,卻又隱隱覺得這一切早該發生了。

空白的表格攤在兩人之間。

真的拿到了,又覺得不知所措。

他伸手,拿起桌上的筆,在丈夫一欄寫下自己的姓名。

四個字,寫得緩慢鄭重,墨水透過了紙張。

她拿過表格,接著他未幹的墨跡,在妻子的一欄簽名。

字體娟秀,卻也沉穩有力。

最後一筆劃下,看著兩人的名字,笑得溫柔。

就像結下無聲的誓言,許諾永遠。

他說凜的笑容很美。

她說因為我看見了幸福。

“可是我們都沒帶戶籍滕本,也沒得到父母的同意……”歎了口氣,現實終歸是現實。

“有什麼關係呢?”細細折好表格,夾在隨身攜帶的筆記本裏,“這個……我會好好留著,等有需要的時候,自然會有用,而且……有雅治的親筆簽名在上麵,證據確鑿,應該是賴不掉了。”狡黠地吐吐舌。

“噗哩……”他一呆,抓抓頭發,“彼此彼此。”

“反正我早就說過,我會一輩子纏著雅治。”她才不怕呢。

他甘拜下風,認輸般把她抱個滿懷,繼續撒嬌。

傍晚,依然靠著他從日落到月出。

柔美靜謐,卻終究不是他們的歸宿。

“雅治,我們是不是該回去了?”眼中有不舍,但他們還有很多沒做完的事。

“是啊……”深深呼出一口氣,“旅行總會到終點。”

短短的幾天,卻仿佛在另一個世界生活了很久。

想做的事情都實現了,沒有遺憾,充實滿足。

他有些詫異,說怎麼這樣看著我?

她搖頭,說沒什麼……我在想是不是因為夕陽的緣故,雅治竟然看上去有點傷感和惆悵。

“說什麼傻話。”好笑地戳戳她的臉頰,引來一陣抗議。

“因為雅治從來都沒說過這麼有哲理性的話……”

他語塞,臉色一陣紅窘。

隻不過是有感而發,現在卻似乎成了笑話。

看他在夕陽下泛紅的臉頰,覺得頗有意思。

這就叫“白裏透紅”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