閔晟的聲音毫無感情,他仿佛沒有理智,隻是鍾離徹的一件工具道:“主人請吩咐。”
鍾離徹一臉惋惜,不過還是下了命令:“好了,既然他們想請我入甕,我就將計就計好了。閔晟,你就去那邊,給我把唐月霓殺掉。我去對付雲驚鴻,至於唐元建嘛,哈哈哈,就留他一命好了!”
鍾離徹一身霸氣的黑紫色盔甲,讓他看起來像極了上古時代的魔神蚩尤。如今的鍾離徹,不但武功大成,還集齊了羅睺掛珠和黑鐵十字鏜,可以說戰力之強,曠古爍今,麵對唐元建在神木穀設下的極為明顯的陷阱,他是有些輕視的,這麼明目張膽的布陣挑釁,太有意思了。
鍾離徹大手一揮,說道:“神奈,你就停在這裏吧,我入陣會會他們。”
神奈點點頭,說道:“也好,這陣法看起來應該是六合擎蒼大陣,沒多厲害。應該是用六柄兵刃合擊,圍殺陣眼,隻要擊破其中一個人,讓陣法失衡,便可輕鬆破解。”
看著自己這個白白得來的夫人,鍾離徹有些自豪地笑道:“嗯,知道了。”
說完,鍾離徹便毅然決然地跳入了這個精心布置的陷阱之中。
當然,他不知道的是,這個陷阱並非為他而設……
月霓和穆傑坐在山頭,安靜地等待著陣法開啟的訊號。兩個人閑得無聊,便自顧自地聊了起來。
月霓端詳著手中的長劍,有些疑惑地搖頭問道:“阿闔啊,你說這六合擎蒼大陣真有用嗎?”
對麵月霓突然起來的質問,穆傑苦笑道:“大人,您的修為見識遠在屬下之上,您都不確定,我就更別說了。”
月霓歎了口氣,說道:“雲兄對這個陣法也有點懷疑,他說假如這個陣法如果沒用,他就收手了。”
穆傑聽到這裏,卻突然想到了什麼:“大人啊,屬下有句話不知當。。。”
“快說。”月霓心中有些煩躁,便直接打斷了穆傑的絮叨。
穆傑咽了一口口水,麵色凝重地說道:“大人,恕屬下直言,您得快點選擇一個立場才好。”
月霓轉過頭,看著一臉嚴肅的穆傑,久久沒有說話。她心裏突明白,最近自己憂心忡忡的原因了。不是害怕鍾離徹,因為自己本來就不可能贏他。也不是擔心鍾離徹,因為鍾離徹武功大成足以自保,更不是但有天下難以一統,因為這是大勢所趨,誰也阻止不了。
自己真正憂心的是,自己的歸宿和唐家的未來。
穆傑適時地說道:“大人,如今唐家兩大陣營相爭的局勢,不言而明。手握禁軍、內衛、天策軍的二公子唐元師,和十二樓五城城主、有曲藍雨等人支持的大公子唐元建殿下兩派已經開始了龍爭虎鬥。而大人您,目前執掌不明,但沒有立場的話,以後可能會吃大虧的。”
穆傑的說辭顯然刺到了月霓的痛楚,月霓有些生氣地說道:“吃大虧?我不想卷進這種沒什麼意義的風波裏,保持中立不行嗎,一邊是我大哥,一邊是我二哥,我為什麼非得倒向一邊不可?”
穆傑苦笑道:“我的大人啊,您好歹也是快二十歲的人了,真不明白其中利害嗎?想保持中立,假如您跟雲大俠一樣,身處江湖無牽無掛,那自然可以保持中立,置身事外。可您不同啊,雖然您可以淡化了和家裏的聯係,但大公子和二公子兩位肯定知道,唐家和鍾離兩大家族,都跟您有莫大的關係。”
月霓聽完,閉上眼睛不在說話。對啊,假如自己不曾加入天策軍,隻是一個聽從父親命令的散人,那確實可以無牽無掛。可如今,自己當時一時興起在天策軍掛了個名,就把自己卷進了這麼大的風波裏。
看出月霓的神情有點動搖,穆傑繼續說道:“大人,您試想一下,因為您跟蓬萊一族素有淵源,和鶴王也有些交情,加上與天山劍派更是關係匪淺,何況您還是天策軍名義上的副統領,可以說,哪方勢力得到您的幫助,就是拉攏了一大批人,就算您左右不了那些勢力,至少也能出出麵說說話,給雙方留個緩衝的餘地。”
說到這裏,穆傑話鋒一轉:“可,萬一您一直保持中立,那等局勢落定,我想不管是大公子還是二公子,恐怕都容不下您這樣的人。就算他們出於兄妹情誼容得下您,也不會允許您繼續保有自己的勢力、、、”
麵色蒼白的月霓終於開口說道:“是啊。也就是說這局棋,非黑即白,我總要當做一枚棋子入局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