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郡新城中,正在閣樓上眺望的蘇畫屏突然感到心口一陣劇痛。
“怎麼了,夫人?”鍾離徹在一旁問道。
蘇畫屏了一下,說道:“向井正剛,玉碎了。”
似乎對東夷武士的性命並不在意,鍾離徹一臉好奇地問:“哦,那不是八武士中的一個嗎?被誰殺了?”
蘇畫屏搖了搖頭:“對方動手太快了。算了,讓他們走吧。我們不是用火牛刀車殺死了一個肌肉怪嗎?用他的屍體做成藥人,威力應該不下於那個閔晟吧?”
鍾離徹點點頭:“恩,那具屍體已經在城中了,不過做藥人的事,還是緩緩吧,你安心養胎,戰事,還是交給我。”
“夫君,你最近這是怎麼了?我看你雖然大獲全勝。可還是神情恍惚啊!”蘇畫屏不滿地說道“難不成,娶我,委屈你了?”
蘇畫屏質問的如此辛辣,鍾離徹卻仿佛沒聽到一般,他整理著胸前的掛珠,語調突然低了下來。“嫁給我,委屈的是你才對。”
【定丘城】
作為朝廷殘兵敗將的最後防線,這裏的氣氛是悲傷而肅殺的。月霓帶著穆傑、陳泰走到城門時,居然還被盤問了一番。月霓說明了身份,就被領到城中的一處軍帳。
不過,等到月霓等人一進軍賬,就被裏麵的架勢驚呆了。
月霓從未見過如此多的高手齊聚一堂!
除了內衛統領唐元建,曲藍雨及其手下也都在,甚至嬴山和離神通也在這裏!換句話說,上次大戰中分散著的強者們,重聚一堂!
猛然間,月霓還在一旁的座位上看到了好幾個熟人!
二哥!雲驚鴻!小鶴!慕英姐!
“啊,講道理你們也在這裏啊?”月霓驚訝地說道。
雲驚鴻帥氣地:“我就不能來嘛,我是來幫忙的。”唐元師雖然麵色有些蒼白,但還是一臉平靜地坐在左首的副帥之位上。
“幫忙?對付鍾離軍嗎?”月霓問道。
雲驚鴻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總歸是幫忙啦。雖然……”雲驚鴻指了指曲藍雨身後的梁幽沉等人,冷冷說道:“跟人渣合作讓我很是不爽就對了。”
被鄙視的梁幽沉也不甘示弱,他豪爽粗俗地大口喝著烈酒,然後狂笑著回擊道:“賊哈哈哈!雲少爺,既然不爽,那我們就在這裏一決勝負,如何?賊哈哈哈!”
“算了吧,跟無恥之人聯手固然不爽,但跟無恥之人為敵會更不爽。”雲驚鴻快人快語,毫不猶豫地說道:“上次偷襲打亂我跟鍾離徹決鬥的就是你吧?等這次戰爭結束,我會親手……”
“夠了!”兩個女聲同時響起,同時兩個無與倫比的氣場席卷整個營帳。
而這兩個人,正是雙方陣營的核心——月霓和曲藍雨。
這一對宿敵再次正麵對上,和上次不同,這次兩個人的身後,都站著各自的追隨者!
月霓的身後,是以二世子唐元師為首,雲驚鴻、鶴王為主力,還有穆傑、林慕英等人的天策軍。
曲藍雨的身後,則是以唐公長子唐元師為首,梁幽沉、賀樓雲為主力,以及七殺、破軍、貪狼等人組成的泰治軍!
早就有重重積怨的雙方對峙著,到最後,月霓和曲藍雨兩個人不停對視,恨不得新仇舊怨一起清算。
棗木拐杖不停地敲打著地麵,似乎在催促著什麼。而走到月霓和曲藍雨中間調停的人,正是在場輩分最高的老秦王嬴山!
“兩位,老夫有幾句肺腑之言,不知當……算了我還是直接說吧。”嬴山緊握住手中的棗木拐杖,一股霸絕天下的氣勢猛地展開。“如今鍾離拓已經解開了一半的長生之秘!假如讓他全都解開,那在座的各位,恐怕都不會為鍾離家所容……事到如今,無論我們彼此之間有多少積怨,都請暫時放下,一致對外。這才有點聯軍的樣子,當然,假如有人還是沒打夠,忍不住想對聯軍內部的同袍出手,那好,換老夫來,陪你打!”
嬴山一聲暴喝,棗木拐杖往地上一貫,平整的大地頓時被震出好幾道裂紋!不愧是上個時代的頂級強者,嬴山的實力確實驚人!
這一段軟硬兼施的調停,立刻震懾了在場的所有人。遊移不定的唐元建、心懷不滿的唐元師;舊恨難平的雲驚鴻、桀驁不馴的梁幽沉;還有處於陣營核心、立場更為複雜的月霓和曲藍雨,都不約而同的看著對方,默然無語。
緩緩地,兩隻來自不同陣營的手握在了一起。
月霓和曲藍雨兩個人的握手和解,無異於唐家內部的兩大陣營徹底統合!也象征著唐元建、唐元師兄弟二人暫時停止了太子之爭,所謂兄弟鬩牆,外禦其侮正是如此。同時,也是雲驚鴻和梁幽沉這兩大江湖勢力暫時休戰,共同對抗鍾離徹的聯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