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在亭中坐好,東方青玉熟練地煮好油茶,雲驚鴻便道出了正題:“我說神女啊,這次蓬萊一族的事情徹底結束,我和小玉馬上就要走了,小玉有點擔心她的門派,所以你自己多保重。你在的這個家族太勢力,你父親和兄長又不太對勁,所以···”
月霓苦笑道:“這般情況,我早就習慣了。”東方青玉道:“也好,這一去千裏相隔,再見不易,有事用派人拿著這個聯係我們。”說完便從自己懷中掏出一個手掌大的銅鏡,遞到月霓手中。
月霓也不客氣,把那鏡子在手中把玩了一番,細扶著上麵精致的環紋和繁複的符咒,笑道:“這個古樸銅鏡,恐怕不是凡品吧?”其實一般的古樸銅鏡在市麵上也就五六兩銀子一個,算不得十分貴重,做工也粗糙。但自己手中的這個,似是與眾不同。“
靠在雲驚鴻身邊的東方青玉憨憨一笑:”這是我自己做的,用的是西域的離火精銅喲。”
哇!月霓心裏不禁驚道:”這得···多貴重啊···大掌門就是有錢···“
雲驚鴻看著一臉冷汗的月霓,笑道:“對了·我也有件東西給你,不過來得匆忙,沒帶著,我這就給你拿去。”月霓應了一聲,雲驚鴻便清風般飛身離去。
天色漸沉,烏雲遮住了天空,看樣子,大雨將至。東方青玉一邊給自己斟著香茶,一邊微笑道:“郡主,此去經年,萬事保重。”月霓微微點頭。
東方青玉依舊微笑:“我相信,你是超世之傑,不過,那得是在你放下心病的前提下。”
月霓驚道:“你是說我有心病?開什麼玩笑嘛!”
東方青玉淡淡一笑,卻沒再說什麼。
雨,開始墜落,大雨滂沱。雨滴滴在水窪中,泛起無數漣漪與波瀾。東方青玉端起一杯香茶,輕嗅一下,淡淡道:“不愧是李文襄手植的芸塵香茗,單是茶香已奪人心魄。”月霓望著亭外的雨幕,焦急之色溢於言表,她隨口應道:“那是自然,李文襄可是我們神都一帶的文人領袖,他手植的茶草自然清香誘人···”
東方青玉笑道:“月霓迷你走神了。這芸塵香茗第一特性便是香味隱於水中,不露半絲香氣。唉·你果然有心事。”月霓尷尬道:“是啊··不知怎麼,就是靜不下心來···”東方青玉道:“你的心境,就像是那漫天大雨,靈動,激烈。而我,則像這杯清茶,古井無波。”說到這兒,東方青玉從懷中取出一個黑色卷軸,道:“我看你最近老是奔走,體內陽氣虛耗,這樣下去可不是長久之計啊,依我看,還是好生調養一番為好,不然、、、這是我收藏的一卷調息吐納之法,可以養生安神,你拿回去練練吧。”
月霓笑道:“小玉你的好心我領了,可我們唐家如今有累卵之危,天下也有傾覆之險,閔兄他最近失憶,也要靠我照顧,我怎麼能有時間養生調養呢?”
東方青玉笑而不語,隻是輕輕將那卷軸放到桌上,端起茶杯請飲了一口。月霓這樣一來到有些尷尬,不過這養生吐納之術在神都城中倒也算叫寶物,若拿去典當,至少也值百八十兩銀子,價值不菲。
正當月霓不知說什麼好時,東方青玉卻突然開口:“月霓,你可知道驚鴻所練的心法?”月霓連忙道:“不就是雲家劍法嗎?剛認識他的時候我就知道了。他後來還教給我幾招來著。”東方青玉閉目微笑:“你可知道,那雲家劍法的來曆?”月霓搖了搖頭。
東方青玉輕輕撫摸著那卷吐納術,憨憨一笑道:“他交給你的那一套啊,是當年他在天山劍派求學的時候和我一起創的。你知道為什麼他這麼厲害嗎?”
沒想到雲驚鴻當年還在天山劍派求國學,因此月霓道:“八成是大掌門教導有方吧?”
東方青玉微微頷首,道:“正是。不過我跟他年齡相仿,打起來也總是平手,因此一來二去就熟稔起來。後來我們一起鑽研,以鬼穀吐納術為基礎,創立了他那一套劍法。”
月霓暗笑:“大掌門,你說這麼多不就是強推你的那個什麼吐納術嗎?真是的,兜多大圈子!對了,大掌門,你是不是暗戀雲兄啊?”
被說破心事,東方青玉卻依舊淡定地轉移話題:“嗬嗬,郡主啊,以你原本的天賦,想要另辟蹊徑很容易,但你要是固步自封,抱殘守缺,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