盡量多地遮住我的臉,隻敢從劉海中隱約判別雙熾君的位置和表情……不,不要看著我,連狼狽都不足以形容我現在的模樣。

“雖然很想邀您一起坐下聊聊天,但看來您似乎不太願意的樣子,嘛,那也不重要。”雙熾君嘴角保留最佳的弧度,溫和有禮而不放肆,“難得我和小姐又能相聚,我實在難以抑製自己想對您說一些話,想必……您也是允許的吧?”

我咬著牙,隻能用恐懼的顫唞作為應答。雙熾君笑笑,風輕雲淡地看著我的醜態。

“其實,每次您在對我說您的真心話時,我都感到很困擾呢。”雙熾君微笑,“因為我一點也不想了解您,您故作謙和的態度令我作嘔,雖然您救了我,但我妄自揣測,您所說的所謂推心置腹的話,都是您一時興起玩的手段,將我當作有趣的玩物了吧?是想要我心甘情願地獻出身體作為回報嗎?我是有恩必報的人呢,所以今晚,我會好好服侍您的……”

他一步一步朝我走來,像是一把把尖刀刺在了我的心上。我忘記了思考,他剛剛講話我也隻是分出很小部分的專心在聽,腦子裏被兩個字塞滿“要逃!”

我要逃走,逃出這個被鬼畫符詛咒的房間,逃出禦狐神家,逃出日本……

雙熾君冰冷的手,不甚憐惜地捏著我的下巴,逼迫我看向他,異色的雙眸裏翻滾著汙濁的黑暗,以前的眸子隻會讓人心醉著沉淪,現在的卻是隻消一眼,便是陷入泥沼,越掙脫,下陷得越快,直到我……

“姬夏小姐,您總是自作聰明的舉動和話語,都深深地讓我感到厭惡呢。”美麗的唇瓣吐露出惡毒的語言,我身上不斷疊加的疼痛幾乎要把我壓垮。

“惡夢……”我喃喃道,淚水再一次滑過潮濕得冰涼的臉頰。

如果隻是惡夢,就好了……要不行了……

“姬夏!”

焦急的呼喚讓我渾身一凜,捏著我下巴的雙熾君還沒來得及說下一句話就身形一晃,剩下點點塵埃,我朦朧地看著白色狩衣在不遠處晃動,支撐著的牆壁和熟悉的房間一瞬化成了霧氣彌漫,我跌坐在地上,恍惚地把自己抱住,已經……動不了了,要怎麼逃……

仿佛是做了一個太過疲憊的惡夢,我被一個人緊緊抱住,他在我耳邊輕聲說,“已經沒事了,我會永遠保護你的,所以,我們一起回去吧……”

好溫暖的懷抱呢,我順從地點點頭,然後,我的世界就陷入了一片黑暗。

黑暗並溫暖著。

怪怪的感覺從手開始蔓延,我迷迷糊糊地做著手指的伸展運動,唔……伸展不開。不情不願地睜開眼,順著自己的手臂看過去,十指交纏的兩隻手,裏麵一隻就是我的。

雙熾……君?右手以怪異的姿勢握著我的手,另外一隻手成了臨時枕頭,他就這樣趴在床邊,睡得不太安穩的樣子,淡淡的黑眼圈昭示著他的疲憊。這是真的……雙熾君吧?我看著交握的雙手,和這個我不太喜歡的房間,日間的光芒隱隱地透過窗簾,投射到雙熾君精致的側臉上。

他的睫毛微微顫動,看來是要醒了的樣子,我的動作大概大了點。

雙熾君看到我凝視他的樣子,笑容慢慢漾開,鬆開手的瞬間我有微微的失落感,隨後又是深深的擁抱。

“真好……你還在。”

我也笑了,伸出雙手回抱他。

他說是某個妖怪讓我做了惡夢,是妖怪扮成了他,他後悔自己為什麼沒有來得再早一點,讓我受了很多苦,其實。

“很喜歡……姬夏,我很喜歡你。”

“真巧,我也是。”

作者有話要說:昨天看到……君有說到關於禦狐神家的問題,雖然回答了,但碼字前又想了下,覺得作者我有很多沒有講明的東西,本來想得很簡單,他們軟禁了雙熾,於是成了本文最顯眼的反派;而家族興衰什麼的,隻是作者由凜凜蝶的一句話”有返祖的家族大多繁榮昌盛“(類似這樣意思)從而自己猜測的結果,一方麵也是為了劇情發展。

說起來,作者也是受了以前看過的文章的影響,反派並不一定是徹頭徹尾的大壞蛋,有些人對自己的孩子還是有舔犢之情的,但並不能否認他們對待其他人是多麼殘忍的事實。在本文裏,原本的大小姐就是這樣的一個存在,家主是沒把女兒當回事,夫人則是真的關心自己孩子,但從她原劇中非常享受雙熾君當寵物一事,也可以看出其道德品行等等。

女主的設定是知情者,所以一開始就把禦狐神家的這堆夫婦標上了壞人的標簽,再加上大家族的不同,導致雙方間缺乏親情的溝通,不可能建立起多深厚的情感,另外就是作者真的有錯手把女主塑造得沒心沒肺了點,女主隻是個普通人,如何適應忽然穿越的環境,所用的方法就是,看見過的人自動區分好壞,像是麵對雙熾君一開始是認定對方在欺騙她,所以能保持冷靜,而對待夫婦兩人就是壞人,所以不會衍生出多餘的親情,如此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