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濟仁本就不是硬心腸。這一說也就默許了,隻是心裏開始不安了起來。
顧景汐提了藥箱,牽起男孩的手。“走吧,小弟弟。”
一路走去,路上見了不少穿著軍裝的士兵。是承北軍追到這兒了。那程銳真的會在鎮裏嗎?
隻見男孩看見士兵就很害怕,緊緊地牽著顧景汐的手,躲在她身後。她能感覺到他在害怕。停步,問:“小弟弟,你怕他們嗎?”
男孩點頭,抿嘴說:“姐姐,他們一直追爹娘和我,爹被他們開槍打中了這裏。”他小手指著胸膛。
毋庸置疑,男孩的父母一定是晉南軍的人,就是蕭震灃要抓的人。
她沒有想要丟下男孩一走了之。握起他雙手在掌心,笑著說:“不要怕,姐姐會保護你。走吧!”
才要啟步,兩名士兵正從身邊走過。男孩還是很害怕,抱著她的大腳,渾身在微顫。她護著他,假裝無事地看著他們走開。直到走遠了,她才放鬆一口氣。
而她不知道,軍人是有多麼地敏感。
前頭走在後邊的士兵回頭看了她們一眼。一個提藥箱的女人,一個滿臉驚慌灰頭土麵的男孩,在他眼裏是奇怪的。
“姐姐,到了。”
眼前是菩清寺。男孩拉著顧景汐跑到廟宇後麵的菩提樹下。遠遠地已經看到樹下躺著人,還有一灘血。
“爹,娘,我回來了!”男孩奔跑過去,跪在地上搖晃著父親喊著。
而他身邊的婦人淚泣不成聲,手臂上在淌血,臉色蒼白如紙。
顧景汐走過去,看見他父親胸口那三個槍眼還在往外淌血,臉色卻失去了生色。她走過去,用手指探在他鼻前,沒有呼吸。
淚水突的流出來,她想或許方才沒有猶慮就趕來,或者遇見士兵大膽地走,不等他們走遠,也許可以早些到這兒。或許他父親還有救。她怪責自己。
男孩不懂事地朝母親問:“娘,爹怎麼不理我?”又朝她說:“姐姐,快救救我爹爹啊!”
婦人抹幹了眼淚,無力地走到她麵前,跪下道:“小姐,實不相瞞,我們是承北軍要抓的程銳家眷。老爺已經死了,我們母子實在無力再逃。小姐,我求你一件事,收養了我的兒子吧。他才五歲,我不想他被承北軍打死。”說著,她磕頭哀求著。
“夫人,你不要這樣。”顧景汐扶著她起來,她卻倔強得很。眼見她額頭已見紅,實在不忍心。“夫人,我答應你,你不要這樣,好嗎?”
程夫人感激不已,拖過兒子,對他說:“天鬆,快謝謝姐姐。”
天鬆根本不明白,隻是照做。
就在程夫人將兒子的手放在顧婥汐手裏時。聞得嘭一聲,她悶哼一聲,一顆子彈射入了她心頭,鮮血慢慢地從嘴裏溢出。
天鬆的小手撫在母親臉上,沾了一手的血。“娘,你怎麼了?”
程夫人無力地抬起手臂想要抱抱兒子,卻力不從心,眼睛慢慢地合上倒向後麵。
顧景汐回頭一看,近十名士兵跑著過來,在前的兩位分別騎一白駒一黑駒奔來。她心頭一顫,抱著天鬆欲跑。
顧濟仁本就不是硬心腸。這一說也就默許了,隻是心裏開始不安了起來。
顧景汐提了藥箱,牽起男孩的手。“走吧,小弟弟。”
一路走去,路上見了不少穿著軍裝的士兵。是承北軍追到這兒了。那程銳真的會在鎮裏嗎?
隻見男孩看見士兵就很害怕,緊緊地牽著顧景汐的手,躲在她身後。她能感覺到他在害怕。停步,問:“小弟弟,你怕他們嗎?”
男孩點頭,抿嘴說:“姐姐,他們一直追爹娘和我,爹被他們開槍打中了這裏。”他小手指著胸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