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節(1 / 3)

好像被填得滿滿的。

他不禁抬起手去撫她的發,從發頂,到發梢,她的頭發一直是那麼柔軟。有人說,頭發軟的人知道心疼人,是啊,她是怎樣的心疼他,是他不曉得心疼她。

林品言睡得好好的,迷蒙間的感覺好像下雨了。難道她沒有關窗?朦朦朧朧的睜開眼睛,一張唇正好印在她飽滿的額頭上,她的心顫了一下,身上都麻了。

她小心地退了他一把,低聲說,“回來了?”

“嗯!”

聽出來他聲音裏的不自然,她也沒有多問,小心地給苗苗掖好被子,正要起來,被他摁住。

“別折騰了!睡吧!”

他除了外衣,挨著她後背躺下來,她摟著苗苗,他摟著她,長長的手臂,寬厚的肩膀,能將她們娘倆都摟進去。

她抱著苗苗,小心地往裏縮了縮,全部縮進他的臂彎裏,這一幕,她不敢想,就連夢裏都不曾見過。

他的下巴枕著她的肩胛骨,臉埋下來,她的頸項被溫潤的氣息感染著,卻是涼涼的濕意。

“言言,這幾年……你太苦了。”

以為不能跟孩子相認是她最苦的事兒,原來生孩子的時候才是最苦最難的。

“嗯,是挺苦的!”

原來他都知道了,不是有意瞞他,是她自己不願回憶罷了。

“那年你才……你怎麼敢簽那個字?”

姚語欣生孩子的時候,他也簽過這種同意書,上麵的一字一句曆曆在目。

“當時我隻想保住這孩子!沒有退縮的餘地!”

別說是同意書,就算是以命換命的契約,她也換了。在孩子麵前,每個母親都是強大的。

“我今天終於知道什麼叫罪該萬死!”

雖然父親和姚語欣都安慰他,他所作的一切都是不得已的,但現在他明白,縱使他有一萬個理由,都不該拋下她獨自一人麵對這萬劫不複的局麵。想著她獨自麵對死亡時候的無助和堅強,和他們再見麵時候的隻字不提,他真寧願她跟他鬧,跟他哭,哪怕歇斯底裏,哪怕拳打腳踢,哪怕……也好過這樣平靜的,讓他自己去發現這背後的故事。

腰間的手臂不斷的收緊,時過境遷那麼多年,遲到的恐懼傳遍全身。

“我隻想你好好的,你知道嗎?”

“我隻知道,孩子必須好好的,不然沒人能好好的!”

那是怎樣置之死地而後生的決絕,正是這份信念才撐著她走過那段最黑暗的日子。

他的掌心拂過那片平坦的腹部,上麵光滑如昔,一點不似生過孩子的樣子,就連刀疤都沒有,才讓觀察細微的他錯過。

“回國前,做了手術,疤痕不大,醫生的技術很好,連你都騙過了!”

其實那道傷口很大,很醜,實在是有礙觀瞻,沈如才從韓國請了最好的醫生做了這個手術,激光、植皮,反反複複做了三次,才將這道疤痕徹底消除,光這個她都遭了不少罪。

“疼嗎?”

“不疼!”

怎麼會不疼?終於知道那些明星整容還真是不容易。

“我媽女孩子肚子上留著疤,以後會嫁不出去的!”

氣壓太低,她想活躍下氣氛,讓大家從悲傷的往事裏走出去來,但有人可不這麼想!

“你還想嫁給誰?嗯?”

不過是隨口說說,他竟然咬她,咬在大動脈的位置上,就像電影裏的吸血鬼,想要吸幹她的血嗎?

“嗯?這麼多年了,我要是真想嫁給別人,你能攔得住嗎?”

“你說呢?”

這麼些年,她真以為她身邊的桃花都是被盧軒虞截斷的?他從中也做了不少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