掘整個地窖,終於最後一塊頂被撬開抬走了,地窖被扒光了。地窖裏除了白菜、蘿卜、紅薯外,就隻有一團瑟瑟發抖白色“毛球”了。九條麻夜不顧副官阻攔跳下去,走到發出小動物嗚咽聲的“毛球”邊,看見被子上汙物,有的部分已凍成冰了,一陣心疼,剛蹲下想拉開一凍成冰的被子,卻看見一雙驚恐紅色兔子眼,一陣心疼,拍拍他雜亂髒兮兮的頭發,拉開被子見一大片白色肌膚,雪白裸肩,好似豆腐想讓人咬一口。九條麻夜才發現他除了這一條被子外,竟沒穿衣服,不知為何一陣煩躁。
“啊嚏”一個噴嚏一下驚醒九條麻夜,溫柔將身上大衣脫下。九條將大衣披在向南身上,拉下裏層被子,讓他全身縮進大衣裏,不顧他身上欲讓人做嘔的氣味,將他攬進懷裏,大步向他臥室走去,忽然回頭“山本,把他們都放了。”“是,將軍”副官服從命令,並為多問,命令士兵放了剩下的平民。
“熱水送上來。”一邊吩咐士兵,一邊看著懷裏沒那麼驚恐了的小人,他正大睜著眼睛,打量四周,自己一看他就裝睡,很可愛。“來,我給你洗一個澡。”將懷裏人大衣溫柔脫下,將人放入水中,小心清洗。這粉嫩的臉頰是我的,白皙的肌膚是我的,這纖細的鎖骨是我的,這修長雙腿是我的,這小巧…他的腳怎麼爛成這樣了,沒人給他治麼,他怎麼剛才沒喊痛呢?
一看懷中人,早疼暈了。剛才臉一直靠在自己懷裏沒發現,忙將人抱出來,喊副官叫醫生。“軍爺,他腳已經無能為力,留下來可能危及性命,還是趁早截肢吧。”“滾,滾!”九條快氣瘋了。醫生在怒吼中屁滾尿流逃走了。九條麻夜好期望他遲些醒,麻夜不想看見他流淚痛苦的樣子。腿必須鋸了,為了他的命。
九條麻夜不希望他流淚,他更不想他死去,舍腿保命是最好的方法,大不了自己買最好義肢給他,到時就和常人一樣自由行走了。
☆、第四章截肢
“不要鋸了我的腿,不要,我求求你,不要鋸我的腿,我不能沒有他。”在昏迷中聽見醫生的話嚇醒來,向南哀求九條麻夜不要鋸了他的腿,哭的滿臉鼻涕眼淚,好不狼狽。
他不能沒有腳,在動亂的民國失去雙腳是很危險的,那代表他生存的機會將更渺小。“不要任性,你不要命了麼。”九條見他的無理取鬧有些生氣,憤怒的衝他大吼。
“我不要了,反正沒有腿我就不活了。”向南顧不上害怕徹底暴發了,穿越過來十多天的委屈,今天一天的恐慌加上又冷又餓,終於對著九條麻夜大聲咆哮。“你…”九條麻夜也火大,從小到大有誰敢這麼對自己大吼,卻見向南上一秒還生龍活虎下一秒就軟綿綿昏倒了。
“醫生,醫生”嚇的九條麻夜衝門外大叫。“九條將軍,病人是因腳部傷口感染引起炎症,請快速決定是否截肢,否則有生命危險。”來人是一名日本軍醫,他雖是日本人對中國人沒好感,但出於醫生天職讓他不忍心,在拖下去截肢也沒用了,病人結果好一點癱瘓在床,差一點直接會沒命的。“好,木倉醫生準備截肢,你保證,一定會讓他活著。”九條麻夜盯著木倉的雙眼,充滿期盼。“我保證!九條將軍,我保證他會活著。”木倉軍醫堅定保證,九條嘛夜鬆了一口氣,“你需要什麼可以和我的副官說,他會盡一切力量滿足你的要求”九條麻夜慢慢走到門外等待手術的開始。
這種時候,他絕不能添亂。九條麻夜聽著手術室傳來哭喊聲,手術不可以用麻醉,因為向南的傷口與神經有太多聯係,稍有不甚,可能癱瘓。但九條越發心疼,沒有麻醉他怎麼受的了呢?手術室裏的向南哭的像殺豬,從開始哭求,到大罵,到最後沒有力氣的小聲抽泣。聽的九條麻夜心一陣陣抽痛,恨不的衝進去大喊不做了,不做了。可是那是不可能,這是他保命的唯一方法,九條麻夜隻能聽著他的哭聲,心中抽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