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刹輕哼一聲,對柳若卿這種話說一半不說一半的行為表示不滿,但嘴角卻悄悄勾起,不情不願地回一句:“也算沒白白浪費呆頭鵝的心思~”

柳若卿聞言,輕輕笑了笑,對羅刹這種驕傲的模樣,也不說破,同時為避免惹惱了羅刹,而連忙移開視線,為她續上一杯新的茶水。

羅刹自覺地端起,喝下小口,享受地眯了眯眼睛,小小的杯子,分了幾口才喝完。羅刹放下空杯,緩緩說道:“從天地初開始,化出靈識,清淵就獨自修行,曆萬物興衰,見世間悲歡離合、喜怒哀樂、六道輪回。這些,千萬過去,都沒在她的心底留過一絲痕跡。直到一天她突然興起,要鍛造長劍,突發奇想地要去借仙界飛升的雷劫。偏偏那道雷劫下的帶著隱忍的臉與堅持的身影,不知道為何就入了她的眼,停在她心裏,經久不去。與身邊侍從詢問無果後,坐在她誕生之地離水的岸邊對著水中唯一的一個倒影訴反複訴說的同時還用窺天鏡偷看別人,卻始終不得解,反而讓這個人的身影印的更深,水中倒影,終究是倒影,無法給她任何回應。直到一天在窺天鏡中見到那人危險,急忙前去相救,戰場上,那道殺戮果敢的身影,徹底擾亂她平靜無波的心湖。斬下魔界護法後,癡癡看人一眼後,卻為快速跳動的心口,逃命一般奔回離水岸邊……”說道這裏,羅刹停下來,目光複雜地看著柳若卿。

“嗯~”隨著羅刹後麵的訴說,柳若卿壓下心底的震驚,當年那個算是與天齊壽的清淵不懂,可她並非不明白這樣的心情,十年前她就經曆過這樣的心情。

“這一次,清淵在離水岸邊對著倒影,悟了百年,依然悟不出答案。”羅刹說到這裏,小臉上的表情也變得有些糾結。

而作為聽眾的柳若卿,看原本還震驚的思緒,見到羅刹此時糾結的模樣,心也跟著收緊。

“亂了心神,心魔漸生,她終是做了件逆天之事,抽水中倒影,揮劍挖骨舍肉斬分魂魄。”羅刹邊說臉上跟著浮現痛苦的神色,聲音也變得低沉起來:“將自身禸體魂魄,一分為二,融離水新生。自此之後,再沒清淵神君止末,唯有離水止末深淵羅刹。”

羅刹說完後,八角亭內,陷入一陣沉默,直到爐子上第二壺水沸騰,柳若卿才開口道:“那麼,你們都有清淵的記憶?”

“她沒有~”羅刹搖頭,目光複雜地勘柳若卿一眼,她以倒影融魂卻承了清淵的記憶,偏偏算的上是主魂的止末隻是承了清淵的能力。新生之後,與戰神若卿的第一次相見,她還以為會受影響,結果沒有。對戰神若卿產生親近之感的人,偏偏是完全像是新生的止末,雖然開始時她親近戰神的目的有些不純,就為幾塊甜膩膩的桂花糕。

羅刹一邊在心裏埋汰止末當年的吃貨行為,一邊瞥柳若卿一眼,繼續道:“呆頭鵝繼承更多是清淵的能力~”對此,她是非常的滿意,打打殺殺之類的事,呆頭鵝來做更合適,她調♪戲小清子就好。

“如此,為何這次止末會這樣?”柳若卿終於問出此時她最關心的問題。

“哼~”羅刹聽到這個,心情瞬間就變壞,冷哼一聲,瞥柳若卿一眼,道:“當年清淵舍身時,用了共生咒,才得以成功。”說完見柳若卿皺眉,忍不住哼一聲道:“別以為我占了呆頭鵝便宜,沒這個共生咒,早八百年,呆頭鵝就飛灰湮滅了……”咬牙切齒地說完,對著柳若卿重重的哼一聲。

“是十一年前那次嗎?”柳若卿臉色變得蒼白,藥穀大戰時,雖然從止末那裏聽了一點,但也能知道當年,因為她讓止末陷入怎麼樣的危境。

“哼,你以為隻有一次嗎?”羅刹有些氣憤地瞪柳若卿一眼,道:“當年那個神君柳若卿被人下了血咒,一直沒找到安全法子解開,結果在戰場上血咒突發,還被那個魔將斬殺的連神魂都要不保了,不是呆頭鵝及時相救,還搶了我三塊混沌青蓮的蓮子去,以她自己的精血為引舍一身修為借三顆蓮子的功用,隻怕那柳若卿一早就魂飛魄散了。”說著憤憤地朝柳若卿哼一聲,道:“沒她那樣敗家,你能這麼好起來?”那可是三顆青蓮的蓮子,還在離水了潤養了不知道多少個年頭。卻全被拿去救一個隻是被傷了點的神魂。